同时心里愤懑着这都什么陳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值得德妃捅出来,她喜欢收买宫人碍着德妃的眼了吗?
一边心里毛毛的,何才人是皇后的人也是德妃说出来的,德妃究竟知道她多少事?
皇后见此在心里叹了口气,方才贤妃开口,她便没有多言。
毕竟她只需主持局面即可。
眼见着贤妃被德妃牵着鼻子走,皇后不再沉默:“皇上,縱然表明德妃与这两件事无关,可石榴听命于李家,这才听李贵嫔的吩咐行事,李贵嫔就是李家在宫里的爪牙,難道李家不滿哪个嫔妃阻了三皇子的路,便可讓李贵嫔出手害了哪个嫔妃吗?”
“臣妾只觉惶恐,这是皇上的后宫,李家却毫无敬服之意,不滿淑妃,便杀一个皇子生母来恫吓淑妃,长此以往,恐会尊卑不分,有乱姓之祸。”
他日,若真是三皇子登基,那到底是姓纪,还是……
皇后垂眸,任何皇帝都不会允许这样一个隐患存在。
德妃是缜密,讓人抓不到把柄,可李家,却实在是拖后腿。
纪宸厌烦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场景:“不必再说了,既然证据确凿,李贵嫔赐自尽,伺候她的宫人全部杖杀,李家满门抄斩。”
若非此事牵扯出一个李家派进宫的石榴,他不会在这里呆这样久,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来吵去。
从李家牵扯进这件事,性质就变了,已经到了不得不杀的地步。
纪宸这句话说完,无视德妃与李贵嫔的反应,径直从此處离开,钱继连忙跟上。
徒留嫔妃半蹲行礼时的满室寂静。
与李贵嫔悔恨地求助德妃,德妃脱力倒下的模样。
贤妃知道此事没完,冲德妃冷笑一声,便去找太后求助了。
毕竟收买拉拢宫人这事可大可小,若是皇上要細细追究,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违反宫规能脱罪的。
这边,沈青还在好奇皇后会如何反击时,却见纪宸走了进来。
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皇上,事情处理完了吗?”
“是,基本妥当。”
纪宸想了想他对李家的处置,觉得这句话完全没毛病,德妃与李贵嫔敢这样做,不就是仗着李家吗?
可李家又算什么东西,一堆酒囊饭袋,却胆敢将手伸进后宫。
满门抄斩已经是便宜了他们。
德妃只是妃嫔,纵使将自己从这两件事中摘出来,但她也会受李家影响,一个罪臣之女,注定不会再在后宫身居高位。
纪宸丝毫不觉得这样想有什么问题,若德妃真的清白,他也不会这样绝情。
他不是傻子,上次的局和这次的局谨慎程度根本不同,也许德妃这次是无辜的,但上次呢?
德妃从前的行事,他也是知道的。
纪宸的心声很密,但这不妨碍他细细询问了沈青现在如何。
得知一切安好,这才放了心。
纪宸问:“怎么不睡?”
沈青如实道:“好奇,睡不着,总是挂念着偏殿发生的事。”
方才白桃和其他宫人轮流描述的场面,和纪宸帶回来的消息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整件事,纪宸任由其发展辩解,却心里有数,真正想要处理的是隐在背后的李家。
其他人,则有罪降罪。
沈青尚不知道纪宸从偏殿离开时说的话,只清楚李家获罪,德妃与李贵嫔逃不过责罚。
纪宸握住沈青的手:“德妃无能,管教不住宫人,既如此,也不必再是主位,只是三皇子朕却不知道该交由谁抚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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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后宫除了德妃与李贵嫔便只剩她、贤妃、蘭修容是主位了。
只是沈青和贤妃是绝对不会去抚養三皇子的,三皇子已经记事,且德妃与她俩的恩怨颇深。
即便沈青的脾性再好,也无法像对待大皇子那样对待三皇子,虽然三皇子是无辜的。
她沉吟道:“皇上可以去问问蘭修容是怎么想的。”
蘭修容没有孩子,難免孤寂,若有三皇子,也能得些乐趣。
沈青不会因为兰修容抚养三皇子而生出不满,反而会真心为她高兴。
“皇上不必问了,臣妾不愿意。”
兰修容与陳婕妤踏进殿内,朝两人行过礼,兰修容这才稍微放缓语气,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非是嫌弃三皇子,而是臣妾不喜李贵嫔所做之事。”
她们刚准备来看看淑妃,却没成想皇上没走,本来不想打扰皇上与淑妃的,却听到了这句话。
沈青扯了扯纪宸的袖子,担心他因兰修容的话而不高兴:“皇上,此事还有一个法子,您可以提拔中意的嫔妃成为主位,再让她抚养三皇子,若办的好,这便是一桩美事。”
纪宸:“那这件事就交给皇后来办,人未选定前,先将三皇子送到太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