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看她把那个锅贴吃了,心里无比滿足,大手一挥,把伺候郭绵的婢女太监都赏了。尤其重赏了小宋。
当然,大厨也没受罚。
从前郭绵也是这样的老板,一开心就给呱呱和宋时发錢,但现在……
她不自覺想起了被雅齐布霍霍一空的库房,以及昨天老四他们凑錢给胤禩改风水格局的事儿,心中浮起一阵‘用别人的钱穷大方’的窘迫感。
艾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给一个不会过日子的男人当老婆心好累哦!
看来得尽快找个好管家。
吃过早饭,胤禩命人送来一套侍衛服给郭绵,“抱歉今日不能让你以八福晋的身份在外行走,需得委屈你假扮成我的侍衛。”
郭绵早从小兰等婢女口中得知,皇子福晋若无正经由头,想出门着实不易。昨日老九闲谈时也曾提及,京城里不少达官显贵都爱将妻妾扮作男子带出府游玩。是以胤禩刚说要带她出门,她便猜着要乔装改扮,此刻闻言没多想就答應了。
胤禩却有些歉意,拉着她解释道:“你来之前,我列了很多计划,打算光明正大地带你一一打卡。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惠妃额颞忽然生病,额颞宣你入宫侍疾,我不得不谎称你怀有身孕才能推脱。如今推是推了,却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玩了。下次来,我定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打卡’都学会了,学挺快啊……说起来,是古人融入现代社会,比现代人融入古代社会更容易呢,还是他適应能力强呢?好像从没听他抱怨过在现代不适应。
郭绵想着,滿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算什么委屈。其实就这么几天,不出去也没什么的,我原本也不是个爱出门的人,只不过,能不能和爱不爱是两个概念。你愿意挑战皇家规矩和世俗礼教,给我‘能’的自由,足以说明,我把你调教得很好,我很满意了。”
胤禩笑着点点头,眼神飘远,“能不满意么,从我十二岁就开始调教,这是给自己培養童養夫吧……”
“你嘀咕什么?”
胤禩摇摇头,“我说,衣服鞋子都是新的,是按照你的身形脚码定做的。放心穿。”
什么时候偷偷量了我的尺寸呢……不过比起这个,郭绵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会提前给我准备侍卫的装备?”
为了应对夺嫡失败,胤禩给她准备了无数条退路。这套衣服,是其中一条路上的。
他没有说实话,笑着反问:“怎么?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嫁了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
郭绵:……
出门前郭绵拒绝了马車,让胤禩给自己挑一匹马。理由是,侍卫不能坐車,要尊重人设。
胤禩还揣着在车里和她卿卿我我的小心思,而且他没有在未来的道路上见过马,自以为未来人已经摒弃这种交通工具了,便勸她:“骑马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你们的电单车舒服,还是坐车吧。”
郭绵坚持要骑马,“放心,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速度一定赶得上。”
胤禩看勸不动她,便親自去马厩选了一匹温顺灵活的母马给她,让她先在家里骑两圈试试。
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他只在一旁护着,根本没教她怎么上马。
郭绵并没有急着上马,先缓缓绕马转了一圈,满臉兴奋地对他说道:“这是河曲马吧,又高又匀称,性子也温顺,养的真好啊,皮色好漂亮!”
她懂马……胤禩有点拿不准能不能劝退她了,但也有点小得意。
这马是他親自挑选出来,从小养大,亲自驯出来的。好多人向他讨要过,他没舍得给,郭绵喜欢,证明她眼光好,也证明他留对了,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它刚满四岁,机灵听话且活泼好动,我给它取名叫灵悦。你叫着它的名字摸摸它的额头,能更快地和它熟悉起来。”
“原来它喜欢被摸额头啊。我以前养了一匹马,喜欢被搓耳朵。”郭绵说着从侧面走近,慢慢把手伸到它两眼之间,依照胤禩的指示,叫着它的名字轻轻抚摸,感受到它放松下来之后,把手移动到它的颈部、肩膀和脊背。
胤禩诧异地问:“你以前养过马?”
“恩,是一匹蒙古马,性子很烈,除了我,谁都不让骑。可惜后来跟我参加一个重要比赛的时候受了伤。”
“你还参加过比赛?你很喜欢骑马?”
“一开始谈不上喜欢,是我姥逼着我学。她给我报了很多特长班,书法,古琴,刺绣,围棋,国画,舞蹈,武术,骑射等等,我实在学不过来,她就说,如果不能十项全能,那就挑一个学精学透。你知道按她的标准,学精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