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支战队只要等着决赛就行。
学员们早早搭车返回SAG了。
临走前,欧彻突然拉住叶茴声。
叶茴声诧异回头:“怎么了?”
欧彻:“咱们等一会儿,我有点东西想给你看。”
叶茴声一脸茫然:“什么东西?非得现在看吗?”
结果欧彻很笃定:“嗯,一定得现在。”
好吧,那就只能等了。
而欧彻似乎有点鬼鬼祟祟,拉着叶茴声去了噴泉的另一边角落里等着,亲眼看着大部队陆陆续续全撤走了,才慢悠悠地牽着她又回到原地。
导演组将现场几乎全部清理完毕了。
只剩下一把吉他孤零零地放在了原地。
叶茴声被欧彻牽着经过的时候,略微有点差异,心中顿时若有所悟。
他该不会是想……
欧彻将她帶到了阶梯上,示意她坐好。
随后,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公园里的光影依然在变换着,流星雨依然降落着。
舞美都撤了,现在的灯光都是这座光影公园里自帶的氛围。
欧彻半扬起脸,看着她,略有点腼腆地说:“我思来想去,那首歌,还是得当面给你唱一次才行。”
当初他在台上唱得深情,结果眼前这个最该听到的人,半个音儿都没听到。
当然,这不能怪她。
她妈妈发生了那样的意外,谁都不想的。
他那首歌里,有一段歌词,大意是,她在正確的时间,正確的地点,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后来这么多年里,他有时候常想,他们之所以会错过,大概命運冥冥中自有定数,十七岁的他们,还不是正确的时间。
如果命運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一定会拼盡全力抓住它。
欧彻抬眸看着叶茴声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可以唱给你听吗?
可以……再向你告白一次吗?
叶茴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
他对她的喜欢,这件事,是很重要的事。
对他来说很重要。
而现在……似乎对她来说也很重要了。
她輕輕地点了下头:“好。”
欧彻松了口气。
站起身,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转身走向台上。
台上东西都撤走了。
只剩下吉他,还有高脚凳。
欧彻拿起吉他坐下来,拨了几个音,旋律就如同泉水般流淌了出来。
他垂眸唱起来。
没有了麦克風和音响的加持,他的嗓音听起来清澈干净极了。
去掉了混响里的厚重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明亮的音色。
“BabyI'mfallingdeeperinlove.”
“EverythingthatyouareisallI'mdreamingof.”
“And
ifIcanbreakenoughtoshowyouthatIneedus.”
每一句仿佛都能唱到她心里。
如果当年的她在现场听到了这首歌,她会怎么做呢?
叶茴声靜靜地看着他,忽然这么想着。
直至某一刻,噴泉的地板上忽然光芒大盛。
灯光亮起,六七道光束直达夜幕。
欧彻背后,忽然升起了巨大的水雾。
零点整,公园的噴泉忽然开了。
灯光的映照下,水幕瞬间变成了一大片金色的光幕。
比公园两侧树上的灯帶更加璀璨闪亮。
而欧彻置身喷泉前面,弹唱的身影,圣洁得像是什么神迹降临在她眼前。
但他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
歌声和琴声被喷泉的水声打断了。
他完全不知道这喷泉居然大半夜的会启动起来,整个人下意識顿住了,惊讶地扭头往后看去。
太过吃惊,以至于有那么一点呆呆的搞笑。
叶茴声怔住了,随即笑开。
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命运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或许现在,才是他们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吧。
她站起身。
欧彻愕然看了一眼,咕哝着回过头:“什么情况啊……?”
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有人快速奔向他。
叶茴声伸出手,捧住他的脸,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有点意猶未盡,又低头延长了这个吻。
欧彻瞪大眼。
下意識想伸手回抱住她,结果发现他们俩中间还卡着把吉他。
两只手臂于是就那么卡在半道儿上,抱也不是,揽也不是,僵了半天,只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臂。
长长的不带任何邪念的一个吻。
两人的唇瓣分开,叶茴声慢慢放开了他。
欧彻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置信地抬眸。
他张开嘴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又不小心被他勾引到了吗?
还是……
但不管是什么,他都得先把吉他放下来。
放下吉他的第一时间,他重新牵住了她的手,仿佛生怕这人又再次翻脸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