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能一直哭到她把糖吃完。”余银撇嘴,“这丫头,也不知道阿舅给了她多少糖。”
游雾州往她跟凑了下,“她一边哭一边再吃糖吗?不怕呛着?”
“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余银笑道:“她不仅哭着把剩下的糖吃了,还要去抢余庆的吃掉,她没有,她哥哥也不能有。”
“还有的哭闹呢。”
游雾州有些惊讶,说道:“虎丫看着很乖巧听话。”
“乖巧?听话?”余银添了把柴,瞪大眼睛看他,“这两个词跟小丫头可一点关系都没有,霸道其实倒也还好,主要是小丫头一犯错,余庆就在旁边拱火。”
“小丫头聪明得很,所幸破罐子破摔,她也不让她哥好过。”余银说。
游雾州点点头,“他俩不是平时看着关系挺好的。”
余庆有好玩的都会带着虎丫一块,那天结婚发的糖,他还看到余庆分了快一半给虎丫。
完全看起来不像,虎丫挨批余庆还在旁边拱火的样子。
余银眯着眼睛,“那也不影响他俩感情好,俩人还合起伙坑了我不少零嘴吃那。”
“还会演戏吵架,一个扮着可怜,从我这再拿一份。”
听到这,游雾州微微一愣,好像那天就是看到余庆给了虎丫好多糖,过了一会儿又找他要了一次。
说的是妹妹就爱吃这个,自己平时都会先紧着妹妹吃,但他也爱吃这个。
游雾州当时一听这个,给他又多拿了点糖。
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对味啊。
第16章
早上天没亮,游雾州就起来了,手脚动作刻意放的极轻,怕吵醒了枕边人。
余银呼吸声很轻,像是累极了,游雾州穿好衣服,给她掖了掖被角,摸黑从屋里离开了。
也没敢开门,所幸村里的院墙都不高,他踩着墙角的两块石头,一个跳跃,动作利索的从墙内翻出去。
外头天还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打开手电筒,一步一步朝着村外走。
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天色渐渐能让人看清脚下的路,游雾州将手电筒关了,藏到怀里。
镇上离他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要买的东西在那还是能买到,也就没打算往县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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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银今天跟着余阿娘王桂香去缝袋子,她针线活也不好,也都没要求她缝。她年轻,眼神好,帮着穿针引线,看看哪些袋子是烂的,哪些没缝到。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话题,最近的话题依旧有他们余家和知青游雾州结婚的事。
余银作为主人公,自然也是躲不过被问来问去。
“余丫头啊,你家游知青今咋没一起上工了啊?”一个婶子边缝袋子边问她。
余银手里正在帮她娘穿针线,听到她问,指腹捻着线一搓,就从那小针眼里穿过。
“他一个男人肯定不能来缝袋子啊。”余阿娘接过阵线替她回答,“哪有男的过来缝针线的啊?”
余银笑而不语,其他婶子也附和着:“也是,没见过哪个大男人来做这个活的。”
那婶子轻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哪是不来缝袋子了,怕是余丫头给人看的太紧了。”
说完又摆出一副说教的态度:“我跟你说余丫头,那男人不能跟拴在裤腰上的带子一样,你绑的紧紧的。他是个能做事的男人,你整日里看着那会能行,还是说。”
“你这门婚事不光彩,所以才时刻看着人啊。”
这婶子离她们家很近,就在余家旁边赵家的前面,和余银舅母王桂香是一个村子里的,她男人叫柳大牛,俩人有六个孩子,前面四个全是女孩,最小的那两个是双胞胎男孩,名字叫光宗和耀祖。
那俩小孩让惯坏了,还老抢虎丫吃的。
大女儿盼娣跟余银一样大,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王大花早就盯上游雾州了,见他能干活,还隔三差五的水里头有点吃的,就是听说是个有成份的,她才迟迟不肯下手。
也主要是游雾州虽然好说话,但对于妇女和未出嫁的姑娘,那分寸隔的,太大了。
有个豁出脸的,还想扒了自己衣服来给游雾州,带亏让人瞧见了,他不愿意,谁也办法。
哪知道,偏偏就让余家那丫头给赖上了。
她和王桂香是一起回的王家村,她俩是堂兄妹,现在她们家要分家,就把俩人叫了回去,叫王桂香回去,也主要是因为余阿舅。
王大花和王桂香俩人差不多的年龄,王桂香不爱说话,她王大花却经常帮着她亲老娘到处跟人吵架,从小就压王桂香一头,家里比她家富裕些,就连结婚也她早,王桂香家里穷,她上面两个哥哥娶不来媳妇,也没人给她说亲,
让她在村里熬成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