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真心的。
可我害怕失去,我又用录取通知书威胁他,毕竟我阿舅现在已经往镇上升了。
其实成分不好上不了大学,我写信求了余金,也拜托了阿舅,他们很疼我,也愿意帮我。
游雾州應該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有问过。
他说他不会离婚,我信了,因为我觉得他其实对我是有感情的。可他一去就是两年,偶尔的来信也只有几字。
我只能靠着那一年两份的信度日,村里人愈发觉得游雾州不会回来了。因为很多知青都是说的好好的还回来,可一旦回城的知青,基本上没有再回来的。
我不信,阿娘也不信,可阿娘和阿舅为什么又满面愁容呢?
我该知道答案吗?
我想我应该知道的,我看着阿娘和阿舅为我操劳,越来越来苍老的面容,和那越来越佝偻的身影。
我开始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撑起这个家的,该有多累呢,一直都在为我操劳的阿舅和阿娘。
他们在变老,我不能一直做个万事指望他们,只会躲在家里的小孩子。
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几番波折来到首都,想彻底做个了解,离婚也好,不回去也好,不属于我,是不能强留的。
我做好了准备,可他跟一个女孩一起那女孩还是江窈姐,我气得发狂,他站在江窈姐面前护着她,看着我的眼神却带着厌恶。
好陌生眼神,好陌生的游雾州。
那不是他,那不是他。
我觉得我好像疯了,可能是我自己骗自己,但我真的觉得那不是游雾州。
潜意识里告诉我,游雾州不会这样看我,他也不会对我厌恶。
我曾在许多个夜晚,看到过他压抑着的缱绻眼神看我。
所以那不是他,江窈却说那就是游雾州,还给我看了他们拍的照片。
真可笑,我和游雾州都没拍过。
但这个不是我的游雾州。
我失魂落魄的赶在介绍信到期钱,赶回了村里。
可却等来了噩耗,原来我阿娘竟然不放心我一人去首都,去找我路上被车撞死,阿舅和哥哥被调查关了起来,一连串的打击,让经不住事舅母一病不起。
两个孩子那样的小,我想让舅母振作点,可村里却在传,余家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这都是游雾州的报复。
舅母不怪好,求我照顾好虎丫和余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拿出游雾州上学前给我留下的积蓄,把舅母送到县里治病。
给余庆和虎丫也一起送到县里,租了房子,安顿好他们。
做好这一切,我把剩下的钱都留给他们。
像是有指引一般,我来到当初的那个水塘边,水还是那样的深,可我却觉得如释重负。
是我要对当初一手酿成的祸事负责吗,好像是的。
只是可怜我阿娘,一天的好日子都没享过。
余春花,下辈子别做我娘了,那个雪夜扔下我,你可以活得更轻松点。
游雾州,我知道那不是你,可还是忍不住怨恨,但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
所以这次,我不欠你了。
第74章
因为外公被人舉報调查,我作为知青下乡,来到了距离首都很遠很遠的杨柳村。
杨柳村的冬天可真冷啊,比我经历了外公出事后,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心还要冷。
接我的余大队长看着面向很凶,不怒而威的气势讓人都很怕他,他以前上过戰場,身上的肃杀气息是普通人没有的,但却和外公一样。
余大队替我拿着行李,走路时不时就要用力捶两下他的右腿,我大概猜得到他是以前戰場上落的伤。
因为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外公那个小老头,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在战场上落的伤,冬日里和雨季總会复发,有没有人替他热敷,揉摁缓解。
我从余大队长手里拿过行李,或许是他和外公很像,我忍不住向他亲近,告诉他这样的天他腿要保暖,平时用热敷,揉摁能缓解疼痛。
余大队长对于我的提议向我道谢,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大白兔奶糖感谢,但好像怕覺得寒酸,又收回了。
我笑着从他手里拿过来,本以为他是给家里孩子带的,聊了两句才知道不是,是给只比我小一岁的外甥女带的。
她叫余银,和我一样没有父亲,但却是被余家人娇养长大的。
有一个很疼她的娘,和一个对他很好的舅舅。
余大队长提起余银的时候,眼睛是亮的,是宠溺的,声音都轻柔了不少。
这和外公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这样柔软的一面,我开始有些好奇那个叫余银的同志。
因为我的被褥不厚实,当天又下着雪,余大队长把我带到了余家住,还给了他一床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