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会再喝水的时候掉落,还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掉落。
她亲手推了一把掉落,心也安了下来。
游雾州绷直着唇线微微颤动,他耸下眼睫,试图不去看余银说这话时的表情,他薄唇翕动:“别说这样的话。”
“什么样的话?这不是实话吗?”余银神色一凛,继续道:“你知道的啊,我没少自己去镇上,这孩子你真确定是你的吗?”
游雾州心脏骤然一缩,碾出密密麻麻的酸胀,灶洞里的火势变小,他弯着身子取了把柴塞进去,火光映照出他眸底的寒意。
暗哑道:“余银,别说了。”
他添柴的手没有收回,握着最末端,指骨旁边的青筋绷到快要爆开,情绪游走快要爆发的边缘。
“为什么不说,你心里不是也怀疑了吗?”余银胸腔剧烈起伏,语调逼出尖锐。
“游雾州。”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的理智彻底失控,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呢,余银沉声道:“你一步一步地推着我走,看着我和周华锦接触,你早就计划好了今天,不是吗?”
“你算准了每一步,算准了我会即使不舒服也会强撑下地,也算准了下队的是周华锦,让他亲手把出我怀孕的脉,即使有偏离,你也会创造机会。。”
“你能算到我肚子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吗?”
字字平静,字字诛心。
她知道什么样的话最锋利,也知道那锋利无比的刀刃往哪戳他最疼。
游雾州垂眸,又添了一把能烧好久的硬柴,他上前走到余银面前,手抬起又放下,放缓的语气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别这样,我承认我对这件事是手段不光明了些,心思也卑劣,孩子只会是我的,明白吗?”
他那两个字“只会”咬得很重,余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孩子不是他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是,那也余银的孩子也只会他的。
余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觉得游雾州真的有些奇怪,都这么生气,却还要憋着。
天底下男人被女的戴了綠帽子能不吭声的,还张口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家又不是有家财万贯,没必要这么迎合顺从她。
良久,余银叹了口气,“游雾州,说来说去,这事归根结底是我对不起,你要是离婚,我阿舅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该给你的也不会偏袒,没必要这样。”
真的没必要,她都有些累了。
藏着掖着许多的心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当初答应结婚,是她自己又重新在头顶放了许多刀。
那离婚就像是,她亲自把悬在头顶的许多刀抽出一把落下,紧接着后面那许多刀也会随之袭来。
她可以去提前避免那些刀落在身上。
余银已经做
了很多了,可掌控权好像一直不在她身上,太累了。
她都想放弃了。
“离婚?”游雾州喉结重重滚了一记,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她:“你认真的吗?”
“我给你戴绿帽子了啊,游雾州。”余银轻笑道,“你能忍吗?你心里没有结吗?”
“你真的能不介意我给你戴绿帽子?”
“不是这样的。”游雾州苦涩的笑了下,自嘲的说道:“你没有戴绿帽子,你说了的,是我在推着你走,是我故意给你创造机会。”
“你别自欺欺人了,认清楚一点,这是发生的事实啊。”余银狠毒的点明。
她的心脏也骤疼着,可是除了疼还有莫名的痛快淋漓。
“你可真是……”游雾州声音很轻,像是笑了,却又抑制不住地颤着无奈道:“余银,你不信我。”
他眼尾逼红,脖颈上青筋跳动,喉结嶙峋,滚出几分难耐。
说了那么多,余银就是不信他。
她好像不觉得游雾州会听了那些话而难过,所以肆无忌惮地戳着他心窝。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余银给他戴绿帽子不生气,可他没有办法啊。
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都是他一手推动的,不是余银选择的,不是的。
可最开始真的是吗,游雾州刻意去忘记。
余银却不想让他好过的点明,游雾州心脏疼的厉害,胸口起伏艰难,眼底翻滚的情绪却疯狂到快要溢出来。
他晦涩地挤出字句:“余银,为什么不信我呢?”
第72章
余银秀眉微蹙,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对我坦诚过嗎?”
说什么她不信游雾州,他自己又对余银坦诚过嗎?
他为什么下乡?他家里几口人,几个兄弟姐妹,家里都什么情况,这些每个夫妻結婚前最起码都清楚知道的。
余银知道嗎?她什么都不知道。
谈何来的信任。
游雾州眼尾通红,低声喃喃中带着几分无奈:“有些事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讓你知道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