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银跟着点头,却又猛的抬起头。
什么叫也揍了他?
这是打架吧互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打起来了。
游雾州那小心眼的样子,肯定是要在心里把周华言记上一笔,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连带着余家,也在他心里有了一笔。
余银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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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州一大早,趁着人都没醒起来做了早饭,吃过饭就去了知青点。
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上肯定伤了好几块。
他也真是被气昏了头,实在冲动。
这要是被问起来,都不怎么好开口解釋。
而且余银那里更不好交代伤是怎么来的。
游雾州有些头疼,到了傍晚,他再知青点吃晚饭又多待了一会才離开。
暮色下沉,游雾州才准备回去。
他反正还要去知青点几天,这几天早出晚归,余家人也看不到他臉,到时候脸上颜色消下去,他也不用再去知青点了。
游雾州这样想着,左右能瞒一天是一天。
到了余家门口的时候,他看了眼大门,又折去到余家后面。
从前院回房间,要是有人没睡,太容易被注意到了,他决定从后院翻牆进去。
翻牆前,他看了眼房间灯在灭着。
接着,游雾州又看了一眼牆的高度,找了个位置,一只腳往墙上蹬着同时,借力把手攀上墙沿,另一腿也同时间甩了借力轻轻一跃,就上了墙沿跳到院里。
地上还是泥泞的,他跳下去虽然刻意放轻,但仍有一声“啪唧”的落地響。
早上刚起就听说游雾州和周华言打架,还一天都没见他,晚上到了饭点也没回来,现在这么晚还没回来。
余银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到底两人为何打架,洗完澡,就一直在床上坐着等游雾州回来。
忽然她听到一个翻墙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那腳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阿娘他们过来找她,会先开口说话,不会这样轻轻地,像是故意放轻步伐,生怕有什么动静。
这是来贼了?
余银有些害怕,屋里现在就她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现在跑是来不及的,她该怎么做?
余银掐了掐手掌心,试图讓自己冷静下来,一点一点从床上下来,动作放的很轻,她邊走邊打着哆嗦。
屋子里没有順手的东西,她又害怕的不行,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她就近搬起一个小凳子,站在门口不远处。准备等贼一开门,她就砸过去,然后边喊边往前院跑。
余银猫着腰,一手拿着凳子,一手捂着嘴巴,不敢讓自己喘着大气的声音传出来。
她实在太害怕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停在了房间门口,下一秒,就轻轻往外拉开门。
余银在门开的一瞬间,手里的凳子直接砸过去的同时,她人也往外跑。
余银没有听到凳子落地的声音,也没听到自己喊出来的声。
“有——唔,唔。”
游雾州接住凳子,见她喊出声,怕她招来人,用拿着等着的胳膊把人往怀里圈,另一只空着的手,立马捂上她的嘴,堵住她没喊出来的话。
“余银,是我。”游雾州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響起。
说完,游雾州松开手,五指收拢,不自觉地轻咳一声,放低声音:“是不是吓到你了。”
余银怔怔地回过神,抿了抿唇,低声问:“你偷偷摸摸从后院翻墙,咋跟做贼似的。”
游雾州柔声道:“回来的太晚了,怕吵到大家,就想着从后院翻进来。”
“走吧,进屋去。”
游雾州说完,就撒开手,谁知道余银差点倒下去,他赶紧接着她,“怎么了,余银?”
余银吐了口气,身子一直被游雾州搂着,都忘记了自己吓的腿都软了。
她抿了抿唇道,面不改色道:“没事,腿抽筋了。”
游雾州眉心微微拧起,将她打横抱起来,进屋放在床上。
他手里还拿着椅子,顺手放在地下坐上去,坐下后,又把煤油灯点开,捏了她的腿,“哪条腿抽筋了?”
余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胡乱随便指了一条腿,“这个。”
游雾州薄唇紧抿,抓着余银的脚踩在自己膝盖上,手指顺着她的小腿轻轻揉按着。
余银抽筋是装的,她肯定不好意思说没事,就只好讓游雾州给她摁着。
游雾州还挺会揉,让她还挺舒服的。
她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游雾州脸上,他的眉骨,鼻梁,颧骨,下颌,嘴角,都有淤青。
余银張了张了嘴巴,心想,难怪周华言让她不要紧张,我亲娘嘞,给游雾州揍的啊。
这才是毁容了吧。
其实也不算毁容,煤油灯暖黄的
光晕落在他的脸上,虽然有好几块淤青,但仍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让他清隽的面容,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