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王给你的电话?”章弥真笑问。
“女王……对,是她。”
“怎么样啊?”章弥真显然也猜到了电话内容。
秦梓需用自己的话简略复述了一遍电话内容,章弥真越听越是脸色难看。末了,她吸了口气,叉腰道:
“好家伙,看来我是真的被人盯上了。”
“放轻松,警方肯定能揪出那个人。如果真是凶手,我们查案就是,直到把他彻底查出来。”秦梓需安慰她。
“说得好!”章弥真攥拳道,“这就去银行吧,我坐都坐累了。”
秦梓需没着急,拉住她道:“我知道你看耿剑秋不爽,你稍微收敛点,别表现得太明显了。”
“行,你是我领导,我听你的。”章弥真很意外地居然顺从了秦梓需的意见。不过能不能做到还得两说。
“耿剑秋这个人,虽然和我们不大对路,但毕竟他在一线多年,也有可取的办案经验。之前他跟我分析了一下关于凶手的画像,他认为抛颅案凶手不是学生,而可能是马军方面的关系人。依据是第一案爆燃案里,点火的很有可能是陈老师,而且她是在在煤气泄漏、气味明显的情况下点火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陈老师显然和马军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认为爆燃案是激愤之下的同归于尽,而第二案则是马军的关系人对陈老师关系人的一次复仇。你查学生不是没有下文了吗?他的这个思路,虽然不合理之处很多,但也不能说可以完全排除。
章弥真却直摇头:“陈老师怎么可能会点火?这简直难以置信。”
“你的依据是?”秦梓需问。
“她是个母亲,她就算谁也不顾,也会在乎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都还在楼上,她怎么可能因为一时激愤,就把自家给炸了?这种事在那种很容易激动的人身上倒是有可能发生,但陈老师是什么人,你和我还不知道吗?她理性得可怕,情绪也非常稳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我不相信。”章弥真道。
秦梓需点头:“对,耿剑秋忽略了陈老师的性格问题,还有身为母亲的心态。所以我认为,现场存在定时□□,但难点在于,被大火烧毁了,当年现场采集物证时没有找到这类证物,现在已经很难去证明存在这样的定时□□了。公诉时,法官要参考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我们对于陈老师性格的证词。”
章弥真气不顺:“不行,我们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爆燃案是他杀案,否则很容易让凶手开脱出去,而且还会让陈老师背上炸死全家的恶名,这一点我完全无法接受。”
秦梓需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午休结束,她们进入银行,因为有了上层领导之间的事先沟通,再加上公安身份的加持,银行的领导亲自来接待,并带他们去了保险柜所在的现金枢纽区。
章弥真还是头一回进入只有银行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后台金库,实在是大开眼界。工作人员把她们带到了保险柜所在地方,秦梓需取出那个装满了钥匙的袋子,又将存单也亮了出来。
工作人员在那个袋子里找了半天,没能找到匹配的钥匙,众人一阵失望。不过因为有存单,她们很快找到了存放的柜子。
由于存物人已经过世了,且是由公安出于办案需求前来取物,银行没有在这方面教条,最终还是开启了那个存物柜。
一个厚厚的档案盒被取了出来,档案盒外还包裹着一层防潮的保鲜膜。这档案盒很像是青竹坳中学的东西,侧面还贴着语文的标签。
众人带上手套,直接在银行给她们腾出来的空桌上开始查看里面的物品。
她们小心揭开了外面的保鲜膜,打开了档案盒。首先映入眼帘是大量的信。每一封上都有明确的寄信人陈君梅的字样,众人经不住欢呼起来,一个个开心得好像找到失而复得玩具的孩子。
这让银行的工作人员感到非常困惑。
她们数了一下,一共9封信,时间跨度为2001年10月至2002年6月。最后那封2002年6月的信,很有可能是陈君梅寄给杨莲的最后一封信。
除了9封信之外,这个文件盒里还有一张胥城地图,上面用红色签字笔做了些记号,把中学全都圈了出来。另有一份02年胥中初三生的体检名单,里面的男生全都被做了简单的背调,身高体型都被标注出来,实在是令秦梓需等人十分吃惊。
最后,还有一本笔记本,里面全是杨莲为了查陈老师家爆炸案做的侦查笔记,她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当年陈老师家的建筑平面图,凭着零碎打听来的情况,想象爆炸发生时的状况,绘制了一份爆炸现场图,与秦梓需手里那份现场分析图竟然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