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卢康安。这人是我们市局的运维人员,省厅那里的活也是他在干。他挺不容易的,一直在照顾植物人老父亲。他家住在老小区,二楼,小区里也有不少监控。可以拍到他每日进出,买菜、拿快递等等。他休假是为了带老父亲复查,他请的假比较短,就请了7月6号、7号两天假,因为前面两天是双休日。
“7月5号这天,他订了一辆非急救医疗转运车,把他父亲送到了医院去。之后他父亲就住院检查,他在院陪护,期间没有回家,现在他父亲情况转危,必须长期留院治疗,所以7月7号他是独自回家的,也被拍下来了。”
这个卢康安,好眼熟,秦梓需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市局和他照过面,匆匆一面,她没能留下太多印象,但如今终于想起来了。但这个人的脸……秦梓需确实没有见过,应该绝不是她初中同学的脸,至少不是邵彦华的脸。
秦梓需问:“他在医院有被拍到吗?”
谢云卿也道:“医院的监控调出来看一下。”
侦查员操作了一下,打开了一段监控视频,这是医院住院部走廊上的监控,7月6号下午两点多,能看到一个穿着T恤、短裤,身材高大、偏瘦的男子,手里端着一个盆从病房里走出来,迎着摄像头所在的方向穿过走廊,消失在了镜头里。医院的监控质量不错,画质相当清晰,把卢康安的面孔五官都拍得很明白。
“这就是卢康安,6号、7号,监控里反复拍到了他出现,这走廊他来来往往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他不可能插上翅膀飞到云南去犯案。我们也找了医院核实过,医生护士都说见到他了,6号、7号那两天他确实在医院陪护。”
秦梓需的眉头紧锁,她沉吟了片刻,问道:“是哪家医院?”
“市脑科医院。”
“他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只有他和他父亲?”
谢云卿也比较了解情况,解释道:“他们家原来是一家四口,父母大概是二十年前离婚的,他跟了他父亲,他妹妹跟了他母亲,然后他母亲带着她妹妹嫁了别人,去了外地生活去了。他父亲那时候想不开跳河自杀,后来被救上来了,但因为窒息导致大脑不可逆损伤,成了植物人。他自那以后就一直在照顾他父亲。因为这种状况,他也一直没有结婚,就是单身一人。”
“这家庭状况挺复杂的。”秦梓需道。
侦查员道:“是啊,所以我说他不容易。但卢工人特别好,可以说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这三人的体貌特征符合凶手的范畴吗?”秦梓需问。
侦查员道:“朱新红矮了点,一米七出头,比一米八差远了。杜源和卢康安都在一米八以上,两人都挺瘦的,符合体貌特征。我们也针对画像比对了一下照片,感觉都长得不像。”
“这仨人你们现在都盯着吗?”
侦查员道:“盯着呢,我们让公司高层找了个借口通知他们在家待着,派了人在他们家附近盯梢。目前这三人都在家里,应该都不知道被警方盯上了。”
秦梓需思考了一会儿,道:“这三个人的照片给我一下,我来做一下比对。”
“好。”
……
“会不会是三十六计中的偷梁换柱之法?”郭雅洁憋了半天,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怎么说?”章弥真追问。
“就是你们以为你们看到了嫌疑人,其实那不是嫌疑人。有人替代他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让你们以为他在胥城,但其实他本人已经去了云南。”郭雅洁道。
陈薇笑了:“你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小说里可以,但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他不是黑客嘛,他有手段可以做到啊,比如替换监控视频,通过某种高科技手段,骗过机场、高铁的人脸识别之类的。我不知道,我瞎说的。”小姑娘说到最后,自己都不自信了,举手投降。
“哪有人可以这么手眼通天啊,你还是小说看多了。”陈薇摇头笑道。
郭雅洁鼓起腮帮子,感觉不服气的样子。章弥真沉思了片刻,笑道:
“你的思路是没错的,但如果公安都查不出破绽,就等于没有证据。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我想不出来了,如果你们确认他就在那个嫌疑范围内,他只有靠这个办法去逃脱侦查。”郭雅洁道。
“那你觉得他会有同伙吗?”章弥真问。
“嗯……难说,也许有,我感觉很多事他一个人可能做不来,需要人帮忙。但我感觉,即便有同伙,可能也就一个,不会再多了。毕竟事密则成嘛。”女孩道。
“你都哪儿学来的这些词儿,一套一套的。”陈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