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弥真插话道:“关联还是有的,李家女儿李芝华,应该是杨莲的学生吧。”
“这个确实,她是05届的青竹坳中学毕业生,应该是杨莲教过的最后一届学生。”邹天道。
“杨莲的学生可太多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案情发生关联。”秦梓需反驳道,“我的意思是,我暂时看不到李芝华包括她父亲母亲与陈君梅、杨莲案有什么牵扯。”
章弥真道:“你不是猜测杨莲遗留的文件盒在交到老校长手里前,曾经在某个人手里保存过吗?会不会就是李芝华?”
秦梓需笑了,道:“她当时是个学生,杨莲如果连老校长都不愿连累,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又危险的东西交给一个孩子来保存?“
“可事实是,他们全家人现在被人害到两死一伤,如果他们和本地人没有任何矛盾,那除了那个凶手,恐怕没谁会费这么大劲儿来害人了。”章弥真不服气地反驳道。
邹天打圆场道:“我觉得必须要排除掉关系网中所有人作案的可能,以及流窜犯作案的可能后,咱们才好确定可能是你们在查的凶手作案。”
秦梓需道:“倒也不必分个先后,咱们可以分头查嘛。邹队,你就按一般的刑事案件的调查方向去查,我们则去查和旧案之间的关联。”
邹天点头:“好。另外,我也会分几个人手去医院保护王永荷,等她醒来,咱们应该还能问出不少东西来。”
约定好等痕检和化验报告出来后,几人再碰头,他们便离开了殡仪馆,开始分头查案。
彼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当日的傍晚时分,秦梓需和章弥真先回了一趟派出所,将装有李富国手机的物证袋交给了小宋,让他将内存卡里的数据弄出来。
秦梓需顺带问了一声小宋关于杨莲早年间与蚌埠之间的关系。小宋很无奈,道:
“我能力范围内应该是查不到了,年代太久远,当时人的档案也没那么全乎,实在是查不到。我能查到的关于杨莲的最早的档案,就是从她参加大学自学考试开始。”
“她是在哪里参加的考试?有记载吗?”秦梓需问。
“就是上海,她当时已经从安徽到了上海。”
“那她在到了上海后,有没有去过胥城?”
“这倒是有,我询问了杨莲在上交大时期的导师,对方回忆,说她去过好几回胥城。要么是去参加学术会议,要么是去出差或者旅游,反正并没有在胥城长期待过。”小宋道。
“这是她去支教前的事?”
“对,大概是93-96年之间的事。那会儿她确实去胥城比较频繁。”小宋道。
秦梓需沉吟,章弥真则问道:“这位导师也没关心过杨莲后来去了哪儿?”
“嗨,他说杨莲辞职后就换号码了,根本联系不上。她在上海也没房子,一直都是住的教职工宿舍,而且性格孤僻,独来独往,和谁都不亲近。搬出宿舍后,就直接失联了。”小宋无奈耸肩。
“那她那个弟弟,你有联系吗?”秦梓需问。
小宋道:“联系了,这姐弟俩,可以说是形同陌路啊。她的这个弟弟比她小7岁,杨莲16岁的时候,就从家里出来了。那会儿她弟弟9岁,虽然不懂事,记忆还是有的。他说那会儿是1978年,杨莲初中上完后,已经在家务农一年,家里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让她赶紧结婚。她死活不肯,说是要重新读书上大学。于是和家里闹翻了,直接离家出走。
“杨莲的父亲是个极其顽固的臭脾气,母亲是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反抗丈夫。这夫妻俩就真的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弟弟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姐姐了。”
果然,如果不是被原生家庭伤害,杨莲又怎么会走上这样的人生道路?只是不知道16岁就离家出走的杨莲,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才能一路努力考取上交大。章弥真心中无比唏嘘。
小宋开始着手研究那部手机,秦梓需、章弥真去派出所的食堂吃晚饭,秦梓需一边吃饭,一边对章弥真道:
“看来杨莲的原生家庭可以不用再考虑到案情之内了。16岁离家出走,她一个人很难生存下来,一定有人帮助过她。我认为就是陈君梅,她们俩一定是在那时就建立起关系了。”
“陈老师是不是也有个弟弟?”章弥真有些记不清了。
秦梓需摇头解释道:“没有,陈老师是家里的独生女。她们家算是学者家庭,她父亲是安徽财经大学的经济学教授,母亲是统计学教授。不过陈老师的父亲在93年时因病去世了,她母亲也在2年后去世。这老俩口都是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孤儿,所以她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