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伊斯仍旧没有醒,现在只能由哥哥亲自招待客人了。
祂微微俯首,眸光垂落,轻声道:“招待客人确实要更周到点,还是让我亲口喂给您吧。”
南芝桃连连摇头,她喝的蜜其实够多了,刚刚乔伊斯才抵着她的嘴唇,喂给了她许多蜜。
可嗅到青年唇隙间溢出的清香时,她却不受控地轻轻吞咽了一下。
哥哥的味道,和弟弟并不相同。
她怔住的时候,青年已经把唇瓣送给她品尝。
比起弟弟囫囵地把蜜喂进客人嘴里,哥哥的招待明显更循序渐进。
祂的舌尖轻轻抵开了她的唇瓣,继而柔软的嘴唇也迎合而上,蜜液从舌尖沁出,很快就浸润了她的唇齿。
一滴滴清甜的蜂蜜送进客人的嘴里,倘若客人不主动汲取,祂就只能自己主动,把自己的味道深深渡进
她的口中。
直到听见她细微的吞咽声,把祂酿的蜜液一点点吃下肚子,青年又抬起手,指腹轻轻托着客人的脸颊,好让每一滴蜜液都留在她的口中,小心地没有溢出来。
亲吻消融在清甜微苦的蜜香里,弟弟的味道也一并消融在哥哥的味道里。
甜腻的气味渐渐被压倒、碾掉、抹去,一点点被清甜的味道蚕食、覆盖。
佩洛的眼睫轻颤,抹去弟弟的气味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祂几乎可以想到,等乔伊斯醒来……
祂那个愚蠢的弟弟肯定要红着眼眶、委屈啜泣,又或者大吵大闹,哭诉自己留下的气味都被哥哥压下去了。
如果不想被乔伊斯打扰清静,祂应该现在停下来。
亲吻却继续了下去,唇瓣间的抵碾不断微微变化,祂呼出的气息原本一直平稳,此时却有些紊乱了,清甜急促的吐息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
持续不断的亲吻和哺喂实在让人喘不过来气,南芝桃差点背过气去,生理性的泪水在眼底晃荡,蜜液吃了一口又一口。
和弟弟比起来,哥哥的味道比较解腻。
但再怎么解腻,光吃这一口也是会厌倦的。
她掰着祂的手腕,想要挣脱祂的桎梏,青年的皮肤很嫩,和娇气的弟弟别无二致,一用力就留下泛红的指印。
又一使劲,清甜的香气里混入了一缕极淡的血腥味。
佩洛松开了她的脸颊,祂的嘴唇被客人咬了一口,溢出了几滴血。
这种小伤对诡来说不算什么,眨眼就愈合了。
可血腥味却污染了祂的蜜,浅淡的琥珀色蜜液里,混入了丝缕鲜红的血腥。
佩洛舔去嘴角的血珠,南芝桃不住喘着气,瞪着祂,以为祂这下该冷静下来。
可青年的神色一直很冷静,方才亲吻的时候也是,紊乱的呼吸仿佛是她的错觉。
祂眼睑微垂,白皙的皮相上只有眼尾染了点韫色,并不似弟弟稍微动作就脸红心跳。
“抱歉,是我疏忽了。”祂忽地说道,南芝桃反而愣了一下,没想到祂竟然这么自如地道歉。
可是下一秒,祂却继续动作,这一次把客人抱了起来,腿向前一顶,换了个姿势。
又让客人的手搭在祂的腰上,青年劲瘦的腰腹圈在束紧的腰带下,供客人环住,试图给她更好的体验。
这一次的亲吻没有持续太久,佩洛再一次松开她的唇瓣,唇瓣上的蜜液黏腻,牵扯出一条糜艳的水线,勾连着唇齿。
祂舌尖舔舐:“您……”
南芝桃手上用力,愈发用枪口顶住了祂的后腰。
她手上握住的是祂身上的配枪,这把枪第二次被她拿到,反过来指着主人。
“没打开。”佩洛擦了擦嘴角,提醒道。
祂的武器自己最清楚,见人类少女并不相信地望着祂,青年于是动作,竟然帮她打开了枪支的保险,随后在她警惕和不解的注视中,让把她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我有很多个备用身体。”青年不急不缓地说道。
“所以呢,你不怕死?是想让我开枪?”南芝桃枪口前压,作势就要给祂来上一枪。
佩洛轻轻摇头:“不,我是说,如果一个我没法泄愤的话,还有很多个我可以供您出气。”
祂视枪口如无物,身体主动压下,维持着和她接吻时的姿势。
“乔伊斯都告诉您了吧,虽然您现在只是蜂王的蛹,但我……我们,仍旧会以对待蜂王的礼仪对待您。”
“蜂王浆是献给蜂王的甜点,就像我和乔伊斯一样,您可以趁着现在多尝一点,不然以后可就吃不到了。”
棕栗色的青年靠得极近,说话间又同她耳鬓厮磨起来。
当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时,祂又微抬下颚,想要再次献吻,却被人类少女撇脸躲开。
她拒绝祂口中的死亡诅咒,又或者是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