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酒店正门口,是一台车牌为“1”的劳斯莱斯银刺,奢华尊贵的辉芒在明灯下流转。
黎雅柔眼瞳微微放大,这不就是她那晚在帝濠城遇见的豪车?那晚居然是他。
十八岁的她飞扬跋扈,夸下海口要赚大钱坐劳斯莱斯,快十九岁的她是一只被生活毒打的病猫,倒是真坐上去了,就是姿态不昂扬。
“怎么了?”庄綦廷看她对着车发愣。
那张生龙活虎的娇颜在灯辉中黯然着,温吞地摇摇头。
男人绅士,亲自为她拉开了车门,她低下头一溜烟坐了进去。
庄綦廷不知道她想些什么,要猜也不难,左不过是惴惴不安,愁肠百结,伤春悲秋,感叹命运戏弄了她。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心思单纯,还不明白留在他身边意味着什么。
一百五十万算什么?他会给她的,超过她的所有想象,命运会永远款待她。
司机发动引擎,劳斯莱斯在门童的鞠躬中远去。一路上黎雅柔都没说话,这是她坐过的最宽敞最舒适的汽车,双腿能完全抻直,但她维持着僵硬的淑女姿势,并不享受。
夜色繁华,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在耳畔呼啸而过,途经弥敦道,帝濠城夜总会依旧是那么金碧辉煌。
她偶尔余光瞄一眼庄綦廷,他松散地靠着椅背,长腿叠着,似在闭目养神,高大精壮的身体隐在暗色中,像一只蛰伏的巨蟒,充满了无法预知的危险。
她敢和他这种人做交易,完全是初生牛犊虎狼不惧,天不怕地不怕。
黎雅柔不看了,继续对着窗外夜景,并
不知道在她收回视线的瞬间,男人睁开双眼,无声地注视了她许久。
车开进黎雅柔住的小区,停在楼下。
“我到了,庄先生。”她轻轻喊他。
庄綦廷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眉骨,低声说:“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对了,庄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你说。”
“请您帮我找一个人,是我堂哥,他叫黎成祥,我们家欠黒社会钱都是因为他。”黎雅柔提起黎成祥的一瞬间,下意识咬牙切齿,还不知道这死扑街在哪逍遥快活,真是恨不得把他骨头都嚼碎了。
“好。人找到了告诉你。”
黎雅柔得到承诺,乖巧道了晚安,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庄綦廷忽然止住她,她回过头,不解地问:“还有事吗?”
“有。”
男人的眸色在黑暗中很灼热,剧烈,盯着她看了数秒,他抬手将她扯进怀里,拇指磨着她的脸颊,随后低下头,没有预兆地吻住她红润饱满的小嘴。
铺天盖地浓烈的男性气息灌进鼻腔,像猛地灌了一口烈酒,黎雅柔快窒息了,根本来不及抵抗,他撬开她的牙齿,拿舌凶狠地扫过她口腔每一处,像是在品尝他今晚的丰厚硕果。
他真是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不是禁欲的男人,也不是循序渐进徐徐图之的男人。他迫不及待地要获得一点甜头。
黎雅柔挣了一下不挣了,由他亲吻,也由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她的腰,就当被狗咬了吧,不过……还挺舒服的,弄的她热热烫烫黏黏糊糊软软绵绵上气不接下气。
方子卓从没有这样吻过她,少年只会羞涩地亲她面颊。
他们身上的气息味道也不同,方子卓是清淡温柔的,庄綦廷灼热得快要融化她,一切都来势汹汹,强势掌控。
不知过了多久,庄綦廷终于餍足地后退,一根银丝勾连在他们之间。
他看着怀中乖巧听话,面色酡红的小女友,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得到满足,刚才的吻让他确信了自己的选择,他这辈子要的就是她。
这是刻在骨血里的咒语,庄家的男人向来如此,寻觅着此生唯一的配偶,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
他擦掉她唇边溢出的口红,低声安抚:“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
黎雅柔眨了眨眼,嘴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你答应我的,我信你。你可不能骗我。”
此时此刻,她只能赌相信他。
庄綦廷温柔地摸她的头发,“乖。从现在开始,不用担心任何事,只要听话地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第24章
次日醒来,没什么改变。
黎雅柔照旧洗了个头发,把蛛丝般乱糟糟的卷发打理得光泽柔顺,扎了个马尾,穿一件大紅波点衬衫配牛仔裤,明媚的气色看不出昨晚失眠了一整晚。路过常吃的那家早餐店,打包了一笼叉烧包,匆匆搭乘电车赶往旺珍酒楼。
旺珍酒楼已经恢复正常营业,早上七点,送海鲜的货车从码头驶来,店里几个伙计正哼哧哼哧地搬货。黎雅柔一来,员工们都来熱情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