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检查着缴获的武器："收获不错。"他拿起那把五六式，"这枪我熟，当年在朝鲜……”
沈轻歌突然抬手示意他安静。远处传来微弱的引擎声，越来越近。
"摩托车？"周卫国皱眉，"不是民兵的人。"
沈轻歌迅速爬上附近的一棵树，透过望远镜看到一辆红色摩托车正沿着山路驶来。
骑车的女人穿着时髦的皮夹克，烫着卷发，后座上绑着大包小包。
当看清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时，沈轻歌的瞳孔骤然收缩。
张翠花！那个骗原主喝下迷药的邻居。
"目标出现。"沈轻歌的声音冷得像冰，"按备用计划进行。"
张翠花哼着小曲儿，心情不错。
这次回村，她带了不少城里的稀罕物，准能卖个好价钱。
最重要的是，马老板交代了新的"生意"——村里有几个姑娘满十六了，正是好年纪。
转过一个弯，她突然看到路中间躺着个人，一动不动。
张翠花赶紧刹车，差点翻进沟里。
"要死啊！"她骂骂咧咧地下车，走近一看，是个穿军装的女人，脸色苍白，嘴角有血。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救人时，那女人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翠花……我好冷……"
张翠花如遭雷击，这张脸她认得！是去年那个女大学生，明明已经……
"鬼啊！"她尖叫着甩开手，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等她挣扎着爬起来时，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
张翠花浑身发抖，扶起摩托车就想逃，却发现油箱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汽油漏了一地。
"见鬼！"她咒骂着，只好推着车往村里走，不时惊恐地回头张望。
第35章 被拐卖的大学生（9）
夜幕降临，张翠花终于狼狈地到了村里。赵有福家正在办丧事——张神婆的棺材摆在堂屋正中，几个老太太围着念经。
"福哥！"张翠花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我遇见那个女鬼了！就是去年那个大学生！"
赵有福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进屋说。"
两人进了里屋，张翠花一口气喝干一杯白酒，才哆哆嗦嗦地把路上遇到的事说了。
房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瓦片上。
"什、什么声音？"张翠花吓得酒杯都掉了。
赵有福强作镇定："可能是猫……"话音未落，窗户"砰"地自己打开了，一阵阴风卷着落叶吹进来，蜡烛应声而灭。
"啊！"张翠花尖叫着往赵有福身后躲，"她来了！她来了！"
黑暗中，一个幽幽的女声在屋里回荡："翠花……还记得那杯糖水吗……"
张翠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关我的事啊！是马老板逼我的！我欠他钱……"
"名单。"声音忽近忽远，"把你认识的所有人贩子的名字……写下来……"
一张纸和一支铅笔突然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张翠花面前。她颤抖着手，在赵有福惊恐的目光中，开始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
写完最后一个名字，张翠花已经哭成了泪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寂静。
过了许久，赵有福才大着胆子重新点燃蜡烛。屋里除了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张写满名字的纸静静躺在地上。
张翠花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福哥，我得走！马上走！那女鬼肯定还会来找我！"
"现在？"赵有福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明天一早吧……"
"现在！"张翠花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赵有福拗不过她，只好找人借了辆自行车，亲自送她去县城。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双眼睛正在树梢上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跟上去吗？"周卫国在无线电里问。
沈轻歌收起望远镜："不着急，让她再活几天。"她展开那张名单，"先处理村里的。"
回到秘密据点，沈轻歌发现周卫国状态不太对劲。老人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右手紧紧按着左胸。
"旧伤复发了？"沈轻歌皱眉。
周卫国勉强点点头："没事……老毛病了……"
沈轻歌不由分说把他按在床上，解开衣服。老人左胸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周围的肌肉不自然地痉挛着。
"弹片没取干净。"沈轻歌检查后得出结论，"天气变化就会疼。"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布囊，展开是一排银针："忍着点。"
周卫国有些惊讶："你还懂针灸？"
"以前学的。"沈轻歌轻车熟路地消毒、下针，"那里的中医大师教了我不少。"
银针一根接一根地扎进特定穴位，周卫国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沈轻歌的动作熟练而轻柔，与平时冷酷的形象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