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将嘴巴贴近他的耳朵,眼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悄悄给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越听下去,钱袁满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在树林的这一边,两个人住在临时搭建的木屋里。
高个子的光头男人吉珲满嘴胡茬,大口地撕咬着烤肉。
他旁边的扎着小辫的男人荣德嘴里咂了两口酒,
突然嫌弃地吐了出来:“这鬼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赚了那么多钱,还没来得及花呢,那老娘们非逼着咱们到山里躲一段时间。还说有大人物插手,哎,这会还不知道得躲多久。”
“少发牢骚,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吉珲吃完肉之后,舔了舔手指,眼睛里满是警惕,
“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咱们先暂时躲到这个月底,下个月再给老婆孩子寄钱。”
荣德听他说完,想起那个被活埋的女人,
心里一惊,不由得搓了搓手臂,突然感觉脊背有些发凉:“哥,我感觉有点冷啊,我还是躺在被子里暖和会儿吧。”
他将看不出颜色的被子胡乱地裹在身上,虽然身上暖和了些,但还是感觉头顶和脚底有寒气袭来。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冷,这都中午了!可能是下午天气要变吧,先睡一会儿。”
吉珲环顾木屋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才拧紧木门准备睡觉。
荣德迷迷糊糊地睡着时,总感觉头发不断地被撩开,头皮因头发的晃动而阵阵发麻。
他睁开眼,看到吉珲也在呼呼大睡,这才放下心底的不安,将头蒙在被子里继续睡觉。
木屋外的落叶疯狂翻卷,呼呼的风声伴随着雾气弥漫。
突然,荣德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坐在老家的屋子里吃饭,眼前的景象朦胧而虚幻。
五岁的儿子抱着他撒娇,妻子在一旁为他倒酒。
然而,他却听不清老婆和儿子在说些什么。
他呆呆地坐在屋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人各自忙碌,却仿佛置身事外。
门外突然响起短促的敲门声,妻子催促他去开门。
荣德茫然地站起身,拉开门后,眼神瞬间惊恐万分。
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泥土与血液混杂的女人,发白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他。
是那个被活埋的女人!她来找他复仇了!
儿子猛地冲了出去,荣德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面部表情因恐惧而变得疯狂狰狞,他大喊着让儿子快回来!
那女人掐住了儿子的后颈,荣德听着儿子不停的求救声,却怎么也迈不过门槛,只能苦苦哀求女人放过儿子。
随着他不断的求饶,女人渗人地扭动着脖子,冷笑道:“你儿子得跟我走!别担心,很快就是你!”
话音未落,女人的手猛地一拧,儿子的脖子瞬间被折断。
荣德的心脏处仿佛被撕裂般疼痛,他从这恐怖的梦境中猛然挣扎醒来。
吉珲被他疯狂的大叫声惊吓到,看着荣德眼珠子瞪得滚圆,赶忙凑过去:“做噩梦了吧!别紧张,我去给你倒点水。”
荣德突然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身后,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惊慌,缩在角落里大喊:“鬼啊!鬼啊!”
他看到了梦境中的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吉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灰红色的人影闪现了一下又消失了。
他瞳孔微微一震,咽了一下口水,虚张声势地训斥道:“别喊了,肯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赶紧睡觉!”
话音刚落,那个灰红色的人影突然从吉珲的耳边掠过,在他面前立住,发出诡异的嘲笑声。
吉珲亲眼所见,无法再告诉自己这是假象了。
他眼神一凛,从口袋里掏出小刀,胡乱地挥舞过去。
苏澄瞬间消失,又飘到荣德面前嘿嘿一笑。
吉珲目光飘忽不定,对着苏澄大喊:“冤有头,债有主,是陶瑛要害你,你去找她!”
苏澄听后,眼珠胡乱地转着,在他们面前瞬间化身为红衣恶鬼,好似要吸走荣德的阳气。
吉珲吓得踹开木门,呼喊着救命。
这时,钱袁满迎头给他贴了一张真话黄符。
那边的荣德被吓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整个人像是丢了半条命。
“说,你和陶瑛交易的证据在哪里?”苏澄收回身上的变身符,走到吉珲面前质问道。
吉珲目光呆滞地回答:“在木屋后面,往下挖一米,有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次性手机和五十万现金。”
钱袁满随手捏出两张傀儡符,控制着吉珲和荣德拿起铁锹在地里挖掘。
带着找到的证据,苏澄一行人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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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跪在陶瑛的脚边,眼底的屈辱感隐藏得很深。
抬头时,他满眼深情地接住陶瑛吐出的葡萄籽,仿佛那是无上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