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宋管家眼里闪着泪花迎了上来,“少爷总算学成了,吴总实在抽不开身,派我先来接您和苏小姐。”
“有劳了,叔叔阿姨还好吗?”他攥紧手心,努力平复心情,抢先开口,
宋管家褶皱的脸上挂着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这个……”
“先上车,路上说。”苏澄拉着他的手腕安抚,
车子飞快的驶进市区,车里空气压抑着焦灼。
“少爷走后,吴总的身体就开始不好,医院查不出具体病因,只说是受凉。幸好及时请了代理总裁撑着公司,后来连流食都咽不下,身体愈发消瘦,短短一年全靠机器维持。”宋管家深叹一口气,语气难过,
“夫人先是整夜失眠,后来突然发疯见不得人,现在疗养院住着。”
“一定是他搞得鬼,一定是!”吴秋睿咬牙切齿的说,眼里满是恨意。
“宋叔,直接去医院。”苏澄眸底划过幽冷,知道那东西定在这夫妻俩身边守着,等待她自投罗网。
查看手机信息,大学群聊里显示的最新消息:程嘉妍三年前突然休学,众人正热议她与自己的关联。
病房在二人踏入瞬间阴冷刺骨,苏澄与吴秋睿交换眼神严阵以待。
瘦骨嶙峋的吴父单薄的躺在病床上,脸上骨头瘦的凸起。
吴秋睿眼眶里的泪在打转,轻轻贴在父亲手背。
吴父骤然掀起褶皱眼皮,纯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苏澄,咧嘴忽地扯出悚然狞笑。
空气中弥漫浓烈的腥臭,滴水声在空气中层层叠加,空间扭曲的浑浊不堪,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苏澄脸上碎发不断被拨动,后颈传来阵阵阴风。
陡然间倒垂的青白鬼脸擦过鼻尖,疯狂癫笑,又在空中飞快划过。
吴秋睿吓得心头一跳,双腿打颤,慌忙掐住黄符,冲着鬼头挥动桃木剑。
鬼头被烫的嘶吼一声,下一秒嘴巴撕开,喷出黑雾,霎时遮蔽视线。
苏澄察觉灵魂开始被撕扯,心口发紧,头晃的像坐海盗船,身上不断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咬破舌尖在黄纸写「聻」字,拍向眉心可暂时镇魂。
“我才是吴秋睿,你不过是我的容器,别挣扎了,伤了肉身,会惹妍妍伤心——”狠戾声在耳边阴恻恻传来。
她找准时机手持五雷震邪符,滴入精血,重重按在鬼头上,空气中凄厉尖嚎刺破耳膜,焦糊恶臭在空气中漫开。
浊气霎时散尽,苏澄甩了甩发麻的手,冷笑:“鬼都受过统一培训似的喜欢趴在耳边说话。“
吴秋睿找齐五帝钱压住鬼物眉心,心咚咚直跳,又甩出糯米圈禁锢残魂,抖动的葫芦口迅速吸纳黑气。
阴寒雾气全然褪去,日光重新透入病房。
葫芦里爆出冷森森的尖叫:“啊啊啊!我的脸好疼!妍妍宝贝最讨厌丑东西了。”
内壁随即响起玻璃珠疯狂撞动的声音。
吴秋睿咬紧牙关,死命摇晃:“什么咸咸盐盐的,让你狂,让你嚣张,落我手里了吧?看我把你炼成魂水!”
葫芦里发出耻笑:“杀了我,他也得死,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苏澄叩了两下瓶身,嗤笑一声:“哎呦,我真的好怕呀!”
又状似随意的说“你这个人这么差劲,估计刚刚什么妍妍也不是个好东西。”
瓶身剧烈震动,尖声反驳:“你胡说,妍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是我唯一的新娘,妍妍妍妍~” 声音逐渐变得痴迷缠绵,在病房里,显得有些诡异。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和妍妍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怎么样?”她声音含着不明意味,
吴秋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苏澄冲他微微一笑,决定卖了个关子。
葫芦里的鬼似是不可置信的惊问:“你肯定是要害我的妍妍,我不……”
吴秋睿随即覆盖顶上黄符,葫芦又回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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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手机屏幕亮起宋管家刚传来的地址:龙湾小区。
能在恶鬼搜寻下将人藏三年,那道士倒真有些本事。
眼下这鬼杀不得,却能炼作傀儡——只留程嘉妍相关记忆,再放他进去寻人。
子时,龙湾小区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苏澄抚过暗合九宫八卦的楼宇走向,地脉阴气在此拧成逆向结界,鬼物稍近便陷阴阳倒错之局。
百年油浸柳木葫芦里的傀儡恶鬼,整张青灰面庞只剩惨白眼珠滚动,胸口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朱砂咒文,
她轻轻摇动摄魂铃,它顺着阵法边缘阴气裂缝钻入阵内,踹翻阵眼的铜铃,留下蜿蜒焦痕。
“祖宗,别折腾了,那鬼东西差点吸干你阳气,要不是有替身傀儡吊着他,你这会早成干尸了!”珠光宝气的妇人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