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自主习得的技能会永久载入核心程序。"系统音带着电流震颤。
苏澄摸着胸腔里每秒跃动五次的鲸类心脏,嘴角浅浅上扬。
突然觉得那些符咒比虎鲸群的超声波信号更令人安心。
至于情商评分...
她对着空气比划鳍状肢,目光微垂。
虎鲸群居时靠的是默契又不会说话。
"是否开启新任务?"
“开始吧 ”苏澄点点头。
——
月光像两道惨白的刀锋,割开糊着破报纸的窗棂。
苏澄在浑浊的空气中惊醒。
喉间火烧般的刺痛,腕上泛着麻绳的勒疼。
汗酸与垃圾发酵的腐臭缠成无形的网,将她和床上鼾声如雷的男人罩在一处。
那酣畅的呼噜竟带着几分餍足,每声起伏都像在嘲笑她的困境。
她试着挣动被反绑的四肢,铁床立刻发出生锈的抗议。
被迫接收记忆的刺痛刺入太阳穴,断断续续的画面在黑暗中炸开。
原身宋千意是S大应用数学系研三生。
2006年盛夏,蝉鸣在四十度高温里疯狂躁动。
宋千意觉得有蝉钻进了脑子,尖锐虫鸣在头颅里日夜嘶吼,像有人拿着电钻在脑浆里搅动。
她整日昏昏沉沉,走路都会踩空,咬舌尖都分不清是梦是醒。
陈旧的实验室,屏幕荧光在她眼底投下青灰。
连续十二小时的数据整理让偏头痛化作附骨之疽。
晚上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浓稠夜色,被月光拉出伶仃长影。
再睁眼就见满嘴黄牙的老男人压在身上,呼出黏腻恶心气息。
宋千意发狠掐住他肚皮上的软肉,却被带着老茧的耳光扇的脸发麻。
耳朵嗡嗡作响时,恍惚看见房梁裂缝里卡着只干瘪的蝉尸,下一秒又被脑内轰鸣拖进黑暗。
三个寒冬过去,两声婴啼扎破血污。
当二儿子咬破乳头渗血时,宋千意突然听清了门外对话。
"老张头白捡个大学生媳妇,三年生俩带把的!"几个男人哄笑。
"别看俺小学没念完,"老张头啐了口痰,
"这婆娘可是城里高材生,生的崽将来准能当大官!"
墙外哄笑震得窗纸簌簌发抖,宋千意盯着屋顶,发现那里积着厚厚的蝉蜕。
老张头慌忙摆手解释:“真的!我之前在村口闲逛,瞧见草丛里躺了个姑娘,我凑近一试,还有气儿。瞧她穿着,跟咱村里的大学生似的,我猜她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我赶紧翻了翻她口袋,嘿,一下就翻出个学生证,上面写着S大研究生呢,”,
目光中闪烁着激动,“我当时就愣了,乖乖,还是个高学历的娃。我一合计,干脆就把她背回家了。说起来也怪,‘她醒来后,傻乎乎的,非要给我当媳妇,说要报答我,你说这事儿,我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旁边一男子听了,赶忙插话,满脸遗憾地说:“我咋就没这运气,捡个女大学生回来呢?”
外面的喜庆声浪一阵阵传来,让原身浑身颤抖,她猛然间想起来了!
自己不是在忙着做数据模型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到这里来了?
原来,她是被人捡回去囚禁,被迫生儿育女。
记忆里男人扭曲的脸突然浮现,宋千意胃部痉挛着干呕起来。
铁链拖过水泥地发出刺耳刮擦声。
她踉跄扑到门框边,手腕被铁环磨出血痕。
"救命!我是被拐的S大学生!城关镇星火大道21号!"
嘶哑的吼叫震得她自己耳鸣。
虚脱的身体顺着门框滑坐在地,指甲抠进门缝里。
老张头额角青筋暴起,目光狠戾,钳住她胳膊就往里拽:"又犯病了!"
两个个族亲立刻堵住门口,黢黑的手掌拍得门板砰砰响:"这疯婆娘见人就咬,大伙吃席去吧!"
人群里的嘀咕声渐渐远了。
几个妇女回头张望,最终被肉香勾着出去。
人群散尽前,不知谁嚷了句:"傻子就得拴紧些!"
宋千意盯着逼近的老张头,他浑浊眼珠里泛着兽类的凶光。
伸手突然揪住她发根,
咚!后脑勺砸在石灰墙上震得牙关发颤。
第三下撞击时,她的嘴里尝到湿热的血腥味。
胶带卷撕拉声里混着发丝断裂声,手腕被勒出紫红色沟壑。
婴儿啼哭中,老张头踹上门闩的动静震落墙灰。
宋千意侧脸贴着冰冷的地面,看老鼠叼着破布鞋从柜底窜过。
那畜生在离她鼻尖半掌处急刹,胡须抖了抖,扭头钻进墙洞。
"宋千意...城关镇星火大道21号..."
沙哑的复读声在空屋里荡着,指甲无意识抠抓地板,在陈年污垢上划出深浅不一的沟。
阳光第三次刺进眼皮时,宋千意看到两个模糊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