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冷气明明开的很足,盛如夏却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丢在夏日午后的水池里,皮肤被温热的水汽包裹,整个人像是在游乐场的弹簧床上,忽上忽下,漂浮不定,连带着蒋牧星的身影也虚虚成了一个影儿。
屋里没开灯,盛如夏只能借助偷偷从窗帘缝隙跑进来的月光注视他。
或许是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他太像他,盛如夏抬起手,掌心靠在他一侧的脸颊上,动作很温柔地轻轻抚了抚他的眉心。
盛如夏双眼像是潋了水汽,从蒋牧星的角度看还以为她在哭。
“怎么了?”
她摇摇头,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没什么。”
蒋牧星心都要化了,边亲她的脸颊,边低声哄着,这种事情是要顺其自然,他有些后悔自己太急。
“抱歉。”蒋牧星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重重呼吸。
盛如夏搂紧他,十指在他发间来回穿梭,触感像是小时候在平房小院里发现的一簇簇野草。
“床头柜里有,我今天下楼去买菜的时候顺便拿的。”
过了一会儿,她耳边响起一声低哑的闷笑,很轻,却弄的人心痒。
“笑什么?”
“我以为你不愿意。”
“愿意的。”
他滚烫的呼吸像是外面吹拂着的晚风,撒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衣物褪尽时,她躲进他怀里打了个冷颤。
蒋牧星伸手拿过来放在床头的薄毯盖在两人身上,彼此都没说话,却都在倾尽所有回应对方。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落地窗前只遮了半扇帘,朦胧树影被月光笼罩映射在婆娑纱布上,枝叶纠缠交融,伴随着低低的轻语,他一探再探,触底时,盛如夏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声音。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蒋牧星
之间轻轻拨开黏在她额头的那一缕发丝,俯身轻吻了下。
“要继续吗?”
他怕她会吃不消。
“嗯......”
潮湿蔓延全身,如果她是海底的一条小鱼此刻应该已经到达漩涡中心,这个夜晚太过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
蒋牧星不算温柔,好几次盛如夏都有濒临窒息的感觉,他像是掐准时间,给予她大口呼吸的机会。
她声音软的像是能掐出一摊糖水,眼角发红着忍不住嗔怪:“你故意的!”
蒋牧星笑出声,丝毫不掩饰那双望向她时完全被情欲填满的眼睛,“嗯,故意的。”说完还不忘狠狠在她那里咬一口。
盛如夏“嘶~”了声,扬起拳头捶在他胸口,蒋牧星就那么看着她,等她消气了,锢住她的手掌压在头顶。
盛如夏有些难为情,偏过头不看他,太过坦诚相对,对她来说,还是有点不习惯。
微弱的光线下,蒋牧星目光在她脸颊上那点粉红定了许久,然后俯身过去,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或咬或吻,哑着声音说:“买少了。”
盛如夏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时间,月色浓稠,犹如散落在地板上那一块块银白色的锡纸袋子。
消耗完盒子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盛如夏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整个人像是一摊春水牢牢贴在蒋牧星的怀里,浴室间腾雾缭绕,盛如夏有些捱不住,伏在他身上大口喘气。
蒋牧星把人抱出来,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盛如夏突然想到电话里那句一等一的好,当时她还开玩笑,现在倒是对这句话有了清晰的认知。
身上的酸痛持续了好几天,阮玲玲看到盛如夏脖子上那一点红痕,忍不住凑过来八卦。
“我去,蒋队挺狠啊,你这印都多少天了还没消下去呢。”
盛如夏没说话,从窗口打完饭就近找了位置坐过去,心里却在嘀咕这人床上床下两模两样......
阮玲玲也打完饭过来,坐下后又说:“你和蒋队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恋情,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咱们医院好多单身姑娘都在找赵主任牵红线呢~”
盛如夏抬了抬眼,“赵主任才不管这种事。”
阮玲玲说:“是啦是啦,赵主任是不会管,但也捱不住这三顾茅庐啊~”
盛如夏笑了声,“你这比喻也太......”
“好了,不说了,吃完还得回去忙呢,你自己上点心就行了。”阮玲玲说完扒拉两口餐盘里的饭,离开前说:“今天凌晨入院的那个患者我总是有点不放心,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盛如夏应了声好,“待会回去给你带喝的。”
吃完饭回去,护士站那边不见阮玲玲,盛如夏知道她是去忙了,把买好的几杯奶茶放到护士站,“大家分一下吧~单独这杯是给玲玲的。”
有人接了过去,笑呵呵说了声谢,转身继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