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并不属于那里。
并不属于那里,想到这几个字,蒋牧星苦笑一声。
人们总说,经历太过相近的两个人是会在无形中相互吸引的,他以前还不信,现在倒是全部了然。
——
盛如夏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醒时,人也睁开眼睛,疲惫和无力感充斥全身,人有种恍惚的错觉。
清醒后,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的薄毯轻轻往下滑,盛如夏捞了一把,起身把毯子随意丢在那边,餐桌上放着没拆封的保温袋,盛如夏迈步往卧室走。
进屋时,蒋牧星背对着她,身旁摆放着一个大纸箱,纸箱旁边是裁剪了一些的泡沫袋,盛如夏站在门口瞧了一会儿,见他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好像是在盯着手上的东西想什么。
“在看什么?”盛如夏走过去,问道。
蒋牧星把手上拿着的那个水晶玻璃球递到她眼前,“看起来是很老的款式。”
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盛如夏神色突变,眼神划过一丝慌乱。
看到她发白的脸色,蒋牧星赶紧把手上的东西轻轻放下,起身走过去。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他说着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以为她是刚才睡觉时着凉。
盛如夏心虚地躲开了,“没事,可能是饿的。”
蒋牧星笑了声,没注意到她有点反常的情绪,“我去热一下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
盛如夏点点头,说好。
等人出去,她走到箱子前,看了一眼旁边蒋牧星已经打包完的几个东西,蹲下身从箱子底部翻出几样,重新找了新的箱子单独放到里面装好,贴上胶带前,盛如夏拿出里面唯一一个相框。
那是她和江程唯一的合照,照片里的她甚至还没做好表情,但显然是惊喜的,而身旁的江程则笑的清风霁月。
当时是夏天,盛如夏放学回家,身上的校服还没来的及脱下,就被江程的朋友喊过去,后来才知道是江程新买的相机到了,后来这张照片被江程洗出来送给她,她一存就是十几年。
江程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每年生日都会送她礼物,看得出他是在精挑细选,每件礼物都是精致好看的,是所有女生都会喜欢的那种。
盛如夏低头最后看了一眼箱子里面,把手上的相框放到最上面,合上箱子,贴好胶带,然后放到了柜子最上面。
蒋牧星把饭菜热好,盛盘端上桌,进来喊盛如夏吃饭时看到她正仰头盯什么 ,视线看过去才看到那个被放在柜子顶的土黄色纸箱,他走过去,问她要不要拿下来。
盛如夏几分失神,摇摇头。
蒋牧星看她情绪不高,整个人恹恹的,担心地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看吧。”
盛如夏看着他扯出一个笑,“可能是低血糖。”
她随口胡诌,转头就忘,没想过会被蒋牧星记在心上。
回家的路上两人路过超市,家里的冰箱是空的,所以买了点蔬菜水果,还有一些女性用品,选沐浴露的功夫,盛如夏回头不见蒋牧星,在原地等了会儿就看到他拎了一小袋糖果还有一盒巧克力回来放到购物车里。
盛如夏不解,“买这些糖做什么?”她看着那盒精致包装的巧克力,又问:“我记得这个月好像没什么特殊节日。”
蒋牧星笑了声,“不是说低血糖?放在家里备用。”
盛如夏愣住,原本拿在手上的瓶子“咚!”地一声掉进购物车,引来周围正在认真挑选物品的顾客打量地目光。
蒋牧星走到她跟前,轻声问:“怎么了?”
盛如夏抬头看到他脸上过分担心的表情,心很轻地被刺了一下。
“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看着她脸上并没完全消下去的印记,蒋牧星没怀疑她的话,只是更担心。
“那我们回家。”
“好。”
到家后,盛如夏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先回了房间,进屋前,她和蒋牧星说:“东西明天我自己收拾就好,我先睡了,蒋队。”
蒋牧星没说什么,担心她的身体,问她:“要不要再吃点东西?”他半开玩笑的语气:“这次食材很充裕。”
“不了,晚安。”
回屋后,盛如夏直接去了浴室,她把花洒打开,站在镜子前,发呆很久。
从浴室出来时,听到外面有零碎声音,猜到蒋牧星应该还没睡,于是捞起床上那件奶杏色的蕾丝薄长衫,披好后开门出去。
蒋牧星正在厨房煮什么,各种香料和食材混在一起的鲜香味飘的满屋子都是,盛如夏晚饭没吃几口,这会儿真有点饿。
料理台上洒了一点墨黑色的酱油,蒋牧星转身去餐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回头的瞬间看到站在卧室门口的人,走过去,笑着问她:“是不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