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牧星。”
“嗯。”他颇有意味地望着她，还以为这只小猫又要说什么让人听完能直接气一晚上的话。
“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那件事，是我的错。”
可他没想到，她要说的竟然会是这个。
第52章 曲终人散。
两人现在距离很近，盛如夏再次偷偷看他，私心是想要看到他的一点反应，但这人太平静，好像没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一样，可这一眼，也让她看到他以往都干净的下巴，这会儿冒着青色胡茬，薄薄一层，衬的眉眼都沧桑许多。
气氛陷入很长的沉默，盛如夏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都有点不自然，“刚才谢谢你，既然你还有事，我就先不打扰了。”她说完扶在门把手的手掌用力撑了一下，突然落地，重心不稳，身体紧跟着摇晃了下，蒋牧星反应很快，伸手打算去扶，盛如夏却很巧妙地躲开，愣是自己站稳了。
她语气不似刚才，淡淡道：“柚琪和玲玲她们还在等我，先走了。”
蒋牧星望着她，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秒，眼底所藏的千万种情绪终于露了出来，可到最后，却只化成一句：“回去注意安全。”
盛如夏朝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看着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条巷口，蒋牧星才收回一直追着她的那道视线。
夜越来越深了，原本紧紧围在这边的群众在刚才那场闹剧落幕后也渐渐散去，人生有时像是重复播放的黑白电影，观众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播放带中的主人公停留
在原地，直到另一个人出现，黑白有了颜色，以为是永恒，但终究只是一瞬间。
巷口昏黄的灯光折射在蒋牧星似蒙雾的眼眸上，阑珊光亮，辨不清此刻他心中所想。
曲终人散，这个词语还真挺悲凉的。
周博城忙完从楼里面出来，往外走时看到站在车前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蒋牧星，几步凑过去，看清他手上摩挲的的那个东西后，心中了然。
“还在想盛医生？”
蒋牧星转身往车前走，周博城却并不打算到此为止，三两步跟过去，“护身符是盛医生给你求的吧？”
蒋牧星依旧不言语，恰好这时电话响起，蒋牧星听着电话那头领导的指令，点头应声。
“好，我知道了。”
结束后，蒋牧转头星对还站在原地的周博城说：“走吧，回去汇报工作。”
周博城无奈笑了声，“你这人嘴真够硬的，成！你开车！”
回去的路上，阮玲玲盯着盛如夏红肿的脚踝，脸上慌张的神色还没完全褪去，“要不要去趟医院啊？”
盛如夏摇摇头，话答的都没什么兴致，“休息两天就好了，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盛如夏有时候觉得生活很魔幻，她只是下班秉着医者仁心的心情去救人结果就碰上了一个亡命徒，再比如之前在医院被逝者父亲攻击那件事。
或许是最近生活节奏太快的缘故，她此刻除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之外，更多的只是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
忙碌的工作还有生活会让人在经历突发事故后连恐惧都提不起力气。
但她又想，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
在前面开车的冯柚琪透过后视镜偷偷看她，趁着前面红绿灯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刚才那个帮你涂药油的男人是蒋队？”
盛如夏眼睛盯着外面，嗯了声。
冯柚琪还打算再说点什么，包里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此时红灯恰好变绿，她只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并不打算理，谁知道接下来这串号码连着打了好几通，像是她不接对面那人真会打一晚上一样。
冯柚琪眉眼浮起一丝不耐烦，只好透过后视镜求助阮玲玲：“玲玲帮我接一下吧。”说完还不忘骂两句，“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老娘非打死他。”
阮玲玲伸手够到副驾驶的位置，摸索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摁了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男人急促的声音。
“我说你们一声不响就走是什么意思啊？我出去买盒烟的功夫，一回来服务员都要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你们可真行，我这手机还没电了，人以为咱仨吃霸王餐的呢！叫你们帮个忙，可真够难的，赶紧回来救我！”
裴青寄都快气疯了，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
原本靠在座椅上走神的盛如夏只觉得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她往手机这边瞟了一眼。
裴青寄在那头继续喋喋不休，“盛医生还来不来？”
盛如夏一听这里还有自己的事，于是起身凑到手机前，直截了当问：“找我什么事？”
裴青寄听完愣了愣，但很快给她解释：“你不知道今晚是我约你出来吃饭？盛医生，说实话你和蒋牧星的感情我一个局外人没资格指手画脚，但我是真有点看不下去了，我倒也不是兴师问罪，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