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正巧遇到早起做饭的他爸。
父子俩面面相觑了好几秒,从之恒咳了一声,打趣道:“哟,起这么早啊。”
从樾擦了擦头发,表情和语气都很不自在:“哦,今天开学,我要早点去学校。”
“够自觉,用不用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我骑自行车。”
从之恒点点头,到底没忍住,嗤的笑了一声,一语双关道:“果然是长大了。”
从樾往房间方向走了两步,回过头:“恒哥……”
从之恒看他这罕见的局促样儿,乐得不行,宽慰道:“放心,我不会和你妈说的,这是咱爷俩儿的秘密。”
从樾给了他爸一个感恩的眼神,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开学第一天,天气晴朗,虽然气温不高,但有阳光照着,心理上就不会觉得太冷。
从樾心情奇佳,慢悠悠地踩着自行车,等20路公交车经过身边,才起身加速追上去。抬头去看时,公交车的一面车窗被推开,露出了林稚音的脸。
他的眼睛蹭的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骨头的小狗,更加奋力地往前追赶,和公交车前后到了学校。
到了站点,从樾一捏刹车,在林稚音面前停下,和她对上眼的那刻,他的脑海里忽的想起了昨晚做的旖旎的梦,顿时心虚得不敢和她对视。
“你不是要练舞吗?”从樾咳了两声问道。
林稚音以为他是呛到了,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同时说:“我和机构的老师请了假来报名。”
从樾接过水:“那你昨晚怎么没告诉我?”
“我是临时决定来的。”林稚音说。
“嗯?为什么突然想来学校了?”从樾忖了下,问:“是不是练舞太累了?”
林稚音沉默了下,难得的在人前露出了力不从心的一面:“嗯。”
为了应对考试,没日没夜地跳舞,就算林稚音再怎么喜欢舞蹈,也会觉得疲惫。今早起来,她突然就有点提不起劲儿,像是到了瓶颈期,所以就请了假,来了学校。
“累了就休息,不要有负罪感。”从樾咧开嘴,冲着林稚音灿烂地笑,“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尽力而为就好。”
林稚音看着灿阳一样的从樾,好像什么事情到了他那里都会变得轻松。她被他的乐观感染着,心口一松,便知道自己今天选择来一趟学校是对的。
……
第一天开学,还没正式上课,除了开会就是开会。段长开完,班主任开,班主任开完,科任老师开。到了高三下,眼看就要高考了,所有老师生怕学生不重视一样,反复动员,要是真有鸡血,他们恨不能给每个学生都来一针。
晚自习课间,从樾轻轻戳了下林稚音的肩,等她回过头后,又转着笔,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问:“你有没有题目要问?”
林稚音看破不说破,点了点头:“有。”
她拿过自己的卷子,圈出了自己做错的几道题让从樾讲解。
从樾的注意力却不在卷子上,而是看着她手背上的一块淤青皱起了眉:“你的手怎么了?”
林稚音扫了眼自己的手,不太在意:“哦,练舞的时候摔了下,磕的。”
那么一大块淤青,得摔得多狠啊。
从樾:“疼吗?”
“还好,已经习惯了。”
她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来练舞摔伤磕碰是家常便饭了。从樾知道跳舞累,但没想到还费身体。
“你放学后跟我去趟药店。”
林稚音摇了摇头,很有经验地说:“只是看着严重而已,过段时间它自己就会好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从樾难得的强硬。
林稚音本来想说她家里有药,但看从樾神色坚持,便点了点头,应道:“好。”
……
晚自习下课铃响起,从樾喊林稚音跟自己走。他带着她去了校外最近的药店,拿了祛瘀的膏药,才从店里出来,就拆了药,让林稚音抹上。
“我晚上回家抹。”林稚音说。
从樾直接否决:“你到时候忘了。”
她的记性倒也没那么差。
林稚音看从樾盯着自己,那眼神,似乎不亲眼看着她抹药就誓不罢休。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药膏,挤了抹在手背上,胡乱地揉了揉。
“你这样揉效果不大,要搓热了,慢慢地把淤血揉开。”从樾打球也常磕着碰着,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