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喜欢高冷一点儿的男生,更有神秘感。从樾太阳光开朗了,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我对他都没有探索欲。”
林稚音鬼使神差的,不自觉地说了句:“阳光开朗没什么不好的。”
陶芯觑着林稚音,贼兮兮的:“所以你是不是——”
“白石镇到了,同学们带上表演服,准备下车。”大巴车速度变慢了,韩裕华起身组织所有人收东西。
陶芯话到一半被打断,只好悻悻地住了嘴,林稚音无端地松一口气,敛起思绪,跟着成员们一起下车。
刘姨梅姨等在底下,她们俩非常热情,韩裕华和舞蹈社的学生才下车,就被拉着去已经定好的餐厅吃饭。
吃完饭,她们领着学生们去白石镇舞蹈队平时更衣化妆的地方,还摇了好几个一起跳舞的好姐妹过来帮这些小姑娘上妆。
“托你们的福,我们今天可以休息,晚上是你们这些后浪的场子,我们这些前浪就给你们当助手,都好好跳,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叫后生可畏。”刘姨说着,手上动作没停,往陶芯脸上狠狠搽上两坨腮红。
林稚音的化妆师是梅姨,她下手轻一些,但也没轻多少。
阿姨们还是她们那个年代的审美,喜欢大红大绿,花开富贵。在她们认为,舞台妆就是要浓,一定要让人一眼就看出化了妆,否则就白化了。
舞蹈社的女孩儿们被白石镇的阿姨们一打扮,个个小脸煞白,小嘴殷红,苹果肌上的腮红就跟高原红似的,眼影忽闪忽闪,跟舞厅里的镭射灯球似的。
韩裕华这个领队老师像是没看到学生们向她投来的求救的目光,还拿着手机咔咔一顿拍,看上去乐得不行。
化完妆,林稚音和陶芯面对面看了看彼此,一起沉默了。
陶芯:“好像小时候幼儿园演出的妆啊,一会儿不会还要在额间点个小红点吧。”
林稚音听她这么一形容,已经能想象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韩裕华拍够了,笑够了,正了正脸色,开口说道:“还有半个小时活动就开始了,大家准备准备,我们出发去庙前广场。”
一说要出发了,很多成员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纷纷说着“心跳好快”“有点害怕”“打退堂鼓”之类的话。
刘姨问梅姨:“你看这些小姑娘,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登台的样子?”
梅姨颔首:“可不是嘛,那时候我们也紧张的要死。”
刘姨笑道:“现在都成老油条了,我都忘了上一回跳舞紧张是什么时候了。”
梅姨摇摇头,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我看着她们就想起了以前,真美好啊。”
刘姨和梅姨感叹完,主动拿出她们第一次在舞团登台跳舞的经历鼓励学生们,让她们别露怯,大胆地去表现自己。
“你们这个年纪,做什么都是漂亮的,不要怕出错,尽情地去享受青春。”
刘姨梅姨把她们平时跳采茶舞用的道具都拿了出来,舞蹈社的成员们按照各自的角色一一拿上道具,跟着韩裕华一起前往庙前广场。
今晚月似圆盘,月色皎洁。
表演活动还没开始,广场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好些人了。舞蹈社的学生好些没见过这种场面,本来以为是小活动,没想到这么大阵仗,心里难免发慌。
活动开始前,表演人员都在大庙里面的院子候场,大部分演员都是老江湖了,每个月至少要表演两次,所以对于晚上的表演一点儿都不感到紧张。
舞蹈社的学生们进到庙里时,引起了老演员们很大的兴趣,直呼好久没见到新人了。那些前辈人也很好,知道她们是学生,第一次表演紧张,还安慰她们别害怕。
“你们就当底下的人是田里的萝卜,给萝卜表演怕什么?”串场人王叔笑呵呵地鼓舞这群学生,目光一转,看到一个人进了庙里,定睛一看,“嚯”了一声,问:“阿樾,你又不表演节目,进来干什么?”
“我找人。”从樾的目光往舞蹈社成员站着的方向扫过去。
林稚音下意识要后退一步,但还是迟了。
“采茶女”们的服装是粉绿色的,清新自然,“蝴蝶”则是明黄色的,还披着一件轻纱的斗篷披风,更为华丽。可能正是因为服装不一样,所以从樾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从樾盯着林稚音的脸看了好几秒:“你……”
林稚音想到了脸上的“幼儿园表演妆”,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貌没有了自信,想要抬起手挡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