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芯嘿嘿一笑,挤眉弄眼地揶揄道:“你不是想当净炉手吗?还找老婆?”
从樾余光瞄了林稚音一眼,轻轻一咳,正色道:“我也不能当一辈子净炉手。”
“你小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小时候吗?”
“果然男生长大了就会变坏。”
“我怎么就变坏了,陶芯,你想哪儿去了?”
……
林稚音听从樾和陶芯互怼已经见惯不怪了,此时她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对于这个茶园是从樾家的感到惊讶,随即想到了唐潇潇之前说的回乡创业。
原来指的是承包茶园啊。
从樾他爸知道学校的学生来参观茶园,派了工作人员前来陪同。韩裕华领着学生们进入茶园,一路沿着山道往上爬,观赏着茶园独特的风光。
现在不是采茶季,大多茶树都要休养生息,只有乌龙因为生长周期长,还能采摘。
工作人员带着平湖中学的师生前往乌龙茶田,路上还不忘给给她们介绍沿途的各种茶树,以及不同茶叶的风味口感。现在年轻人爱喝茶的少,但听工作人员这么一形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韩裕华都被勾起了兴趣,想泡一壶茶来喝喝看了。
陶芯转过头问从樾:“你们家茶叶真的那么好喝吗?之前你爸妈送给我爸妈的茶叶我都没仔细喝过。”
“当然好喝,绝对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从樾信誓旦旦的,“你们很多人应该都喝过。”
陶芯:“啊?”
从樾:“市里很多奶茶店用的就是茶园里采摘烘干的茶叶。”
陶芯“哇塞”了一声,她是个好分享的性子,有什么新鲜事就忍不住和人说,听完从樾的话,两三步跑前头和韩裕华还有舞蹈社的成员说奶茶店的事去了。
陶芯一走,队伍的最后头就剩林稚音和从樾了。
十一月底的太阳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午后三四点的阳光威力不容小觑,人在户外站久了也晒得慌。
从樾见林稚音被晒得眯起了眼睛,神色恹恹的,想也不想,直接抬手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林稚音一怔,抬起头看向从樾。
从樾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怕晒,你戴着吧。”
“不用。”
林稚音觉得不合适,抬起手就要摘下帽子,从樾先一步按住了帽檐,阻止了她的动作,难得强势道:“你脸都红了,不想晒黑就戴着吧。”
林稚音摘帽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她不怕别的,就怕晒黑。
从樾戳中了她的弱点,颇有些得意地笑了,见林稚音抬头看他,瞬间敛起了笑意,又是一脸酷酷的表情。
林稚音捏着帽檐,几番犹豫,最后松开手,没有摘下帽子,就这么戴着。
反正传言已经很多了,不在乎多一条。
她更在意的是,从樾到底是想避嫌还是不想避嫌?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乌龙茶茶田,一垄垄茶树间有采茶工正在采茶。工作人员询问学生们想不想体验采茶的乐趣,大家觉得新鲜,纷纷跃跃欲试,提着篮子下茶田学习采茶去了。
韩裕华带领着学生和采茶工学习采茶,一边给她们上课,把劳动人民创作采茶舞的背景讲了一遍,寓教于乐,效果比在练舞室里干讲好多了。
陶芯摘着茶叶,放鼻子前闻了闻,忍不住说了句:“果然艺术源于生活,采茶舞的舞蹈动作和采茶工采茶的姿态一模一样。”
说着,她哼起了采茶舞的曲子,跟随着音乐的节奏采着茶,看上去就像在跳舞。周围的成员们听到了,也应和起来,纷纷哼着曲儿,像是真化身成了采茶女,在茶山上辛勤地劳动着。
她们既是在劳动,也是在表演。
韩裕华看到学生们进入了状态,领会到了采茶舞的精髓,心里十分欣慰,不由感慨一句:“就差一只蝴蝶了。”
那头,从樾自个儿在茶园里左右扑腾,过了会儿,突然一上一下,虚虚地捂着双手,径自跑向林稚音,一边喊她:“林稚音,林稚音。”
林稚音采着茶,扶着帽子直起腰,转身看过去,就见从樾急急忙忙地往自己这儿过来,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你看。”到了林稚音身旁,从樾神神秘秘地凑近了,缓缓打开手,一只黄色的蝴蝶慢慢地从他的掌心飞出,扇动着翅膀翩翩起舞。
蝴蝶从林稚音的眼前徐徐飞过,在视野中留下淡淡的一抹痕迹,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头之上。
“哇,真有蝴蝶。”
“好好看啊。”
“哎呀,没带扇子,不然还能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