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会遵守和黄姐的约定,好好盯着你学习的。”从樾扣了扣眼睛,再点点林稚音。
“不过……”他一顿,接着说:“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两边兼顾挺累的,就算你下次成绩下滑也没什么,高考还早呢,之后再追上去就好了。”
林稚音闻言,眸光微闪:“你又不要你的球了?”
“要啊,不过真上交就上交吧,又不是交了球我就不能打球了。”从樾耸了耸肩,反过来安慰林稚音,“所以你不用太有压力,有我给你顶着,黄姐不会为难你的。”
林稚音翕动唇瓣,想问从樾为什么要帮她分摊压力,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暧昧不清,好像自作多情一样。
从樾是天生的热心肠,大概又在乐于助人了。
她把多余的问题咽下去,进教室的前一秒,和从樾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去‘同父异母’的好兄弟的。”
从樾一笑:“那敢情好。”
回到教室,桌上又多了两张白花花的试卷,简直就是催命符。
总复习开始后,高三的学习强度一天比一天大,也不怪黄瑜不愿意让学生去参加社团活动。
林稚音轻叹了一口气,没时间抱怨,坐下后就投入到了试卷当中。
晚自习下课,听到铃声的那刻,林稚音习惯性地放下笔,想要收拾了东西去练舞室。几秒后又想起韩裕华傍晚时候说了,今天晚上不排练,周末再集合练习。
林稚音忘了和周黎说今天晚上不排练的事,估计周黎现在还没过来,她便不急着离开,拿起笔又刷起了试卷。
从樾抬头活动了下脖子,见前面的人一动不动,身子往前倾,问:“林稚音,你不去练舞室?”
林稚音头也不回:“今天不排练。”
“哦,那你不回家?”
“我妈妈还没来。”
从樾又“哦”,过了会儿,他戳了下林稚音的肩,等她回头后,问:“今晚的卷子你有没有不懂的题,我给你讲讲。”他顿了下,讪讪道:“除了语文和英语。”
林稚音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从樾往后一靠,一手搭在椅背上,斜斜地坐着,一副嘚里嘚瑟的模样:“我的实力你是了解的。”
林稚音知道从樾大概是听了黄瑜的话,在督促她学习。不过她在学习上向来习惯自力更生,遇到难题连老师都很少求助,更别说请同学解答了。
何况现在在教室,就从樾和她讲两句话的功夫,周围已经有同学看过来了。
她不想被关注。
“我没有问题要问。”林稚音淡淡道。
“真的没有?林稚音,我平时可是不主动给人讲题的,你确定要错过这个宝贵的机会?”从樾着重强调了“宝贵”两个字。
林稚音不为所动:“不用了。”
从樾不死心,收回手,身子往前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林稚音:“……”
“真不用?”从樾继续往前,整个上身都要趴在桌上了。
骤然拉进的距离让林稚音瞳孔微缩,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看着满眼写着“求求你了,问一题吧”的从樾,林稚音想笑又不能笑,最后轻轻一抿唇,低声道:“晚上的物理卷子有一道题我没做出来……”
从樾满意地支棱起身体,拿起桌上的笔潇洒地转了一圈,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嘚瑟的模样,一挑下巴,骄矜道:“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
……
进入舞蹈社之后,林稚音在社团里一直很低调。她是最迟加入的,和新老成员都不熟,也不想破冰。一旦有人想要和她拉近关系,她就会十分防备,几次之后,便不再有人想要和她交朋友。
在群体里独来独往并没让林稚音感到难受,她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反而很安心。她把成员们当成同事一般的关系,不需要特意亲近、交好,一起配合完成一个项目就好。
每次排练,林稚音都很享受,她太久没有尽情地跳舞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便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虽然采茶舞是她之前没接触过的舞种,但正因为没接触过,所以每个舞蹈动作都是新奇的。
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刚学芭蕾的那段日子,每一天都有期盼,因为做着喜欢的事情而感到开心。
周六下午,韩裕华让舞蹈社的成员到学校排舞。
林稚音中午吃了饭,和周黎说了声后就出门了。到学校后她先在校园里晃荡了一圈,快到集合时间了才往练舞室走,踩着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