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了业,周黎反而更不愿意她晚归,林稚音大概能猜到周黎在担心什么,她不想让她多想,便应了会马上回去。
从樾的这辆“宝驹”林稚音已经坐过数次,此时十分熟练,因为穿着裙子,她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伸手搂住从樾的腰,贴在他的后背上。
从樾浑身肌肉一紧,腹肌更是硬得跟铁板一样。
他下意识地想这次要是让黄姐看到,就是证据确凿了,但转念一想,他和林稚音已经毕业,学校的老师再也管不到他们了,心里又是一宽。
林稚音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毕业真好。
从樾喜滋滋的,奋力一踩脚蹬,载着林稚音穿过大街小巷。
夏天的晚风虽然热腾腾的,但拂面而来却也能消去几分暑气,令人身心愉悦。
到了林稚音家的小区外,天色完全暗下来了。
林稚音从后座上跳下来,理了下裙子,说:“我进去了,你回去路上要小心点。”
从樾一脚撑地,一把拉住她的手:“林稚音,我有事要问你。”
林稚音站定,疑惑道:“什么事?”
从樾清了下嗓,先是铺垫了个问题:“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
林稚音颔首:“嗯。”
“那……你是进了我房间?”
林稚音说:“你喝醉了,我给你送水。”
“就这样?”
林稚音想到昨晚从樾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的样子,眼波一泛,反问:“不然呢?”
难道真的是梦?
可床上那个发卡是真的啊。
从樾觑着林稚音,试探地问:“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比如,咳,拉着你,不对,压着你……”
林稚音光听他描述,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她咬了下唇,直接道:“从樾,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樾趴在自行车的车头上,犹豫了下,豁出去一般,干脆道:“我就是想问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亲你了?”
“……”
从樾放低声:“有没有?”
林稚音:“没有。”
从樾不相信似的:“真没有?”
“真没有。”
“林稚音,你别骗我。”
林稚音气笑了:“我骗你干什么?”
“我怎么记得,我把你拉到了床上,压着亲——”
林稚音余光看到有人经过,如同惊弓之鸟,立刻往前一步,抬起手捂住从樾的嘴,脸红耳热地说:“你只是亲了我的脖子,脖子!”
“脖子啊,我还以为是……”
从樾盯着林稚音的嘴唇,有点遗憾,但更多的是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林稚音神色一动:“你很庆幸?”
“当然啦,我昨晚喝醉了,要是真亲了你,那就是耍酒疯,而且……”从樾拉下林稚音捂在自己嘴巴的手,摩挲了下,低声嘟囔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啧,多亏啊。”
林稚音赧然,又觉得好笑。
什么亏不亏的,原来他庆幸的是这个。
林稚音一笑,翘起的唇角就特别明显。
灯光下,她的唇瓣好似上了一层釉,像蛋糕上的樱桃,让人想尝一口。
林稚音敏锐地察觉到从樾的眼神变了,心头一紧,呼吸都变慢了。看着他缓缓靠近的面容,眼神里带点询问和试探的意味,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虽然忐忑,但并没有躲开。
鼻息相闻的那一刻,林稚音蓦的往后退了一步,朝他的身后喊了一声:“妈妈。”
从樾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手,回过头心虚地冲着周黎打招呼:“阿姨。”
周黎走上前,温和道:“是从樾啊,你送稚音回来?”
从樾忙不迭地点头。
周黎道:“要不要来家里坐坐?”
从樾倒是想,但是他前一秒对人家的女儿想入非非,欲行不轨,还被抓个正着,现在真不好意思登门做客。
“不了,阿姨,改天我再过来。”从樾双手撑在车把上,看向林稚音,眼神闪了一闪,说道:“我先回去了。”
“嗯。”林稚音叮嘱他,“小心骑车。”
“知道。”
林稚音目送从樾离去,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夏夜里。一转头,对上周黎带笑的眼神。
“妈妈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周黎问。
林稚音脸上一热,含糊道:“没有。”
“你和从樾现在是……在交往?”周黎问。
林稚音跟着周黎往小区里面走,听她这么问,点了下头。
“你不同意?”
周黎摇摇头,说:“我可不是什么封建保守的妈妈,从樾这孩子人不错,我一直很感谢他,要不是他,我不会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你也不会这么快就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