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音动了动手脚,别的地方倒是没怎么样,就是脚踝有点疼,但她没有表现出来,面对陶芯她们的询问,也只是说自己还好。
韩裕华看林稚音脸色很差,一颗心提了起来,眼看就要汇演,“蝴蝶”要是出了差错,那就麻烦了。
“今天的排练就到这里吧,稚音,你回去休息。”韩裕华说。
林稚音今天的确是没什么心情排练了,便听了韩裕华的话,提前结束了彩排。从舞台离开的时候,她总觉得有好几道针似的目光扎在她的背上,好像只要她一回头,就会直接刺进她的眼珠子里。
到了剧院门口,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从樾走下台阶,微微弯下腰,回过头示意林稚音趴上来。
林稚音站定不动:“我没事。”
从樾眉头紧锁,一脸的凝肃:“林稚音,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她答应他,在他面前不会忍耐。
脚踝那处火辣辣的,的确有点受不住力。
林稚音不动,从樾也不起身,片刻后,她乖乖地往前一步,双手往从樾肩上一搭,趴在了他的背上。
从樾双手往后勾住林稚音的腿,直接把人背了起来,一步一步沉稳地往外走。
“重吗?”林稚音问。
从樾掂了两下,叹声道:“比羽毛都轻,我都感受不到重量。”
“哪有那么夸张。”
“你真的太瘦了。”
从樾低头看了眼林稚音的脚踝,皱起眉头问:“刚才是不是扭到了?”
“嗯。”林稚音这会儿没有隐瞒,如实道:“扭了一下,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从樾:“你的眼睛又不是X光,怎么知道没伤到骨头?”
林稚音回道:“我以前踝关节扭伤过,比今天严重得多。”
从樾:“……”
原来是久病成医。
“没伤到骨头也是扭伤了,你干嘛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从樾语气肃然,想起林稚音刚才在人前粉饰太平的样子就来气。
林稚音侧过头,见从樾不太高兴的样子,伸手抚了下他的眉头,解释道:“跳舞受伤很正常,我要是轻微的扭伤都受不了,别人会觉得我很脆弱。”
“脆弱就脆弱,林稚音不用太坚强,开心就好。”
从樾这话说得意气,像是一阵清风拂过林稚音的心湖,吹皱一池春水,将刚才还笼罩在湖面上的黑雾吹散了。
……
从樾本来想带林稚音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但林稚音不愿意,非说自己心里有数。他没办法,只好背着她去了最近的药店。
店外的椅子上,从樾买了药出来,蹲下身扯起林稚音的裤脚就要查看。
林稚音下意识把脚往后收:“我自己来。”
从樾直接伸手握住她的小腿:“别乱动,一会儿更严重了。”
他卷起林稚音的裤脚,先观察了下,她的脚踝处有点红,再摁了摁,抬起头问:“痛吗?”
林稚音被握着脚踝,还是有些不自在:“……一点儿。”
从樾晃了晃喷雾,对着她的脚踝喷药,再帮她按摩缓解疼痛:“你这样,明天还能跳舞吗?”
“可以。”林稚音说:“不碍事的。”
从樾抬头:“你最好不要逞强。”
“我知道的。”
路边经过的人都往他们这里看,林稚音脸上慢慢升温,想收回脚,但从樾不让。她无奈,只好说道:“晚上要上自习,你还不去学校吗?”
“不去了,等下我就和黄姐请假。”
林稚音“啊”了声,从樾说:“你这样我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家。”
林稚音自己不把轻微的扭伤当回事,从樾倒是十分地重视,看他“小题大做”的模样,她心口一暖,也就无视他人的视线,任由他帮自己按摩了。
“刚才在剧院,你是不是看见认识的人了?”从樾合上喷雾的盖子,仍然蹲着身体,抬起头看着林稚音。
林稚音神色一滞:“你怎么知道?”
从樾:“后面来彩排的那个舞蹈团,有几个人一直在看你,自从他们上台后,你就心不在焉的,所以我猜你认识他们。”
他顿了下,说:“那个舞蹈团是江城剧院的芭蕾舞团吧?”
林稚音沉默片刻,点了下头:“嗯。”
她现在也不用问从樾怎么知道的了,他既然猜到她认识那个舞团的人,自然也就能推出那个舞团是她以前待过的芭蕾舞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