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从樾给林稚音讲题,见她的眉头始终蹙着,停下笔问道:“是不是我讲的太快了?”
“没有,我只是……”林稚音叹一口气,说:“我只是觉得我的学习落下太多了。”
“你有段时间没来上课,进度落下一些是正常的,等艺考结束再追上来就好了。”
“万一追不上来怎么办?”
从樾把笔一转,乐观道:“你到时候都通过艺考了,就算学习真追不上,以你现在的水平都能过线的。”
林稚音还是有所担忧:“那也是在通过艺考的前提下。”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从樾说着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东西递过去,“这个给你,幸运锦囊,我在庙里求的,很灵。”
林稚音接过锦囊,摸了摸:“里面有字条?”
“嗯。”从樾神神秘秘地提醒林稚音:“现在不能拆,得等到复试那天才能看。”
他这个净炉手说的话,林稚音不疑有它,妥善地把锦囊收好。
从樾脸上露出笑,看林稚音一脸认真的模样,心头痒痒的,忍不住伸出手,想碰一碰她的脸,再让她沾沾自己这个净炉手的福气。
他才刚要冠冕堂皇地以“权”谋私,黄瑜就走进了教室,她一进来,目光就跟监视器一样,直接锁定了目标。
从樾想起自己的承诺,动作一顿,伸出的手只好改为拿起笔,继续刚正不阿地给林稚音讲题。同时在心里懊恼:早知道当初不和黄姐说了,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
……
晚自习下课,从樾收拾了书包,起身靠在课桌旁。等林稚音收好东西,两个人一起离开教室。
晚风料峭,这时节将暖未暖,冬天还没完全过去,春天的樱花却已经开了。
从樾推着自行车走在林稚音的身旁,一下子想起了上学期林稚音刚转学来平湖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在夜晚的校园里并肩而行。
那时候他看到校道上一对一对的情侣,觉得自己和林稚音好像混入了其中,没想到有一天还真就混入了其中。
从樾心情愉悦,余光去看林稚音,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的侧颜,衬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好看极了。
前面的一对小情侣走着走着牵起了手,冬天校服宽松,还是掩盖不住他们牵连在一起的手,从后面看更明显。
从樾心绪浮动,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暗暗屈伸了下手指,蠢蠢欲动。
他悄悄地拉近与林稚音之间的距离,一鼓作气地伸出手,刚碰到她的手背,一只无情的手从天而降,拍了拍从樾的肩膀,差点儿没把正在“作案”的他吓个半死。
从樾回头,见又是陶芯,磨磨牙正要发难,就见她挤挤眼睛,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老李头在后面呢。”
果然,没过多久,老李头突然冒了出来,跟鬼一样飘到了前面那对小情侣的后面,给人吓一跳。
陶芯下巴一抬,冲着从樾哼哼:“怎么样,是不是要感谢我?刚才要不是我,被抓的就是你俩。”
“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谢我?”陶芯趁火打劫。
林稚音“啊”了一声:“我也要?”
“当然了。”陶芯说:“从樾刚才要牵你,你还会躲开不成?”
“……”
陶芯:嘿嘿,调戏小情侣真有意思。
……
两天的模考结束,人都脱了一层皮。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陶芯看林稚音难得在校,就攒了个局,喊上几个比较好的朋友一起吃饭,顺便预祝林稚音月底的复试顺利通过。
他们去了校外的汉堡店,几个人坐了一桌,一边吃着,一边吐槽模考试卷。
吃完饭,天色不早,所有人各自散了。
陶芯瞥了从樾一眼,冒出个主意,挽上林稚音的手,故意道:“稚音,你跟我一起打车回去。”
从樾想也不想,直接拉住林稚音的手和陶芯抢人:“不行,她得跟我走。”
“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陶芯抱着林稚音不放。
从樾拉着林稚音不撒手:“陶芯,你一定要明知故问吗?”
这是演都不演了,陶芯一哼,死死缠着林稚音,冲着从樾“略略略”:“我就不松,就不松。”
林稚音被从樾和陶芯拉扯着,一会儿左一会儿右,颇有些无奈,索性道:“不然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赢了我跟谁走?”
“不行,我不能把你交给概率,百分之五十我也不赌。”从樾说完看向陶芯,直截了当地进行交易:“你松手,我给你要联系方式,说吧,最近又看上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