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芯双手叉腰,雄赳赳气昂昂的:“不行吗?”
从樾一脸烦躁,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也喜欢他?”
“什么叫也?”陶芯看从樾气炸了,再想到他今天醋意大发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试探道:“你以为稚音喜欢的人是余扬?”
从樾:“不是吗?”
陶芯都无语了,难道她之前误会了,从樾和林稚音其实还没互通心意?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人人木越你……”
简直是木头脑袋,怎么会有人在感情上这么迟钝,这么缺心眼?!
陶芯盯着从樾,恨铁不成钢道:“对啊,余扬长得高长得帅,学习好,篮球打得也好,哪个女生不喜欢啊?”
从樾正色道:“刚才的球赛是我赢了。”
“赢了球赛没用,你要是不加把劲,小心稚音被余扬追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陶芯直接下猛药。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一般人仔细想一想就会知道经不住推敲。林稚音要是真喜欢余扬,他们在江城一中的时候就该有戏了,还会等到现在?
但关心则乱,从樾现在都分不出心思去想别的,就怕陶芯一语成谶。
陶芯看到从樾脸上变换的表情,一会儿担心,一会儿发愁,一会儿忧郁……实在是又无语又想捧腹大笑。
这家伙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不动声色”啊?这么好懂,林稚音到底看上他什么?这个新同学完全比不上她的旧同学啊!
……
将余扬送走后,上课铃响,林稚音回到教室上自习。
明天就要去机构继续训练了,今晚她想把前段时间堆积着没做完的卷子做了,因此一整个晚上她都扑在题海中,也没注意到后桌的人一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神色错综复杂。
好不容易完成了最后一张卷子,林稚音松了口气,回神后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放学很久了,班上人都走光了。
幸好提前和周黎说了晚上不用来接自己。
林稚音转了转手腕,活动了下手指,往椅背上一靠,想歇一歇再走。这一靠,猝然发现从后面伸出来的一只手。
她一惊,转过身看过去,才发现从樾居然还没走,这会儿一手往前,一手屈着,正侧着脑袋枕着胳膊趴在课桌上休息。
林稚音难得看到他在睡觉,观察了一会儿,随后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后桌少年伸到前面来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却并不突兀,手背上筋骨明显,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林稚音一下子想起了这只手灼热的温度,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碰了碰从樾的手掌心。
果然很烫。
她无声地翘了翘嘴角,正要收回手,那只本来无力地垂落着的少年的手却突然收紧,抓住了她的。
后桌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好像还在睡着,但指间传递而来的力量却告诉林稚音,他醒着。
“林稚音。”
“嗯?”
“这是你第三次握我的手了。”
“嗯。”
从樾像是刚睡醒,声音闷闷的:“那你是喜欢我多过喜欢余扬了吗?”
林稚音怔了怔,当即回头:“谁告诉你我喜欢余扬了?”
从樾低声道:“我又不傻,能猜出来。”
“我……”林稚音哭笑不得,立刻否认道:“我和他只是一起做过几个实验,说得上话而已,谈不上喜不喜欢。”
从樾坐起身,黯淡的眼睛有了光:“真的?”
林稚音蹙眉:“你怎么会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余扬?”
“合理推测啊。”从樾有理有据道:“你平时接触的男生就没几个,除了我就是卢老板,再就是班上的同学还有你们舞蹈社的人。”
“我观察了下,这些人中和我一样高一样帅的,一个都没有,更别说成绩好,球还打得比我好的,整个学校都没几个。”
林稚音听从樾这么一通分析下来,明明该生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
从樾还一本正经的,接着往下说:“平时和你有接触的男生都被我排除了一遍,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们学校的,就只能是校外的了。”
“你从江城一中转过来,我猜你喜欢的人大概率是江城人。今天余扬大老远的跑来找你,说自己是你在江城一中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那你喜欢的只能是他了。”
分析得非常有条理,逻辑也在线,但……
“你确定我们学校所有和我有接触的男生都排除了一遍?”林稚音问从樾。
“当然。”从樾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