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青:“好。”
勾画着地毯的脚一顿,他没有想到霍昀青真的会答应。
心脏在胸腔里雷鸣般轰鸣,从指尖引起的麻意顺着脊骨窜入头皮,恍惚中的怔愕令预压一动不动地蜷躺在原地。
“没准备好见我,那就用黑色的丝巾遮住自己的脸。”音落如石坠地,这是她关闭视频通话前撂下的最后一句话。
53、
约定好的见面日期在30日,周六。
地点就是虞窈给霍昀青的寄送礼物的地址。
虞窈曾经没打算在这里住,因而提前换了床和床单被罩。
他直接找了一家酒店,换了临时的一应用品。
柔软的床铺,香槟金色的真丝床品。
是他先到,脱到只剩一件衬衫,用她赠予他的纯黑色丝带,遮住眼和唇,进而遮住他脸的全部,额头和脸颊。
备用钥匙也是他提早几日邮寄给她。
他换过门锁,只有他和她可以打开门。
他乖乖地坐在床边等她。
是门先打开,而后是脚步声,虞窈看见不见,只有耳朵能听到,门又轻轻关上的声音。
连续咔嚓三声,门被反锁。
虞窈嘴唇抿成僵直的线,喉结在脖颈间生涩地滚动着。
似乎没来由的紧张,却又都知道源头——她们即将要做的事。
继而又是脚步声,平静如常地,缓踏地,落地有声,虞窈可以想象得到,她一定又穿着运动鞋,而且一定是她最常穿的那一双。
“好乖。”她的喟叹。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视线扫过他的身体每一部分想,如同刮刀刮去奶油。
而后他的后脑勺被她把持住,这是她对他做的第一个动作。
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毫无准备,贸然而突兀。
但是是她的声音,霍昀青的声音,所以他可以任她施为。
他似乎闻到她袖间的香气,似玫瑰花的香气,但她身上从来不喷香水,虞窈不知道她袖间的玫瑰香味从何而来。
但他也没有思绪能够多余地留出来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仅仅持着他的后脑勺,却令他仰头,隔着浓黑色的丝带,她看不见他的脸,却吻上他的唇。
他急促地呼吸着,不由自主地微张唇瓣,似一张被黑丝带笼罩的小口,描摹出他唇部的轮廓,空荡的口腔内里撑起黑色的薄纱,舌尖的轮廓若隐若现。
口唇部分的黑色丝带彻底濡湿,她们隔着黑色的湿润的三层丝带接吻,见不到他唇的红、舌的艳,黑色的纯黑细密,完全遮掩了他唇和舌的颜色,却依然仿若鱼饵诱人。
四唇紧贴,互相摩挲着难以分离,只能是她的舌探入他的口,向内撑入黑色的柔软薄纱,勾着他的舌头起舞。
呼吸声压着胸腔急促起伏,喉咙间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她扶着他的头,带着他的身体,缓缓将他压倒在床。
而他紧紧拽着她的衣服,绞着她衣摆的手指尖红润泛粉,在褶皱的布料里开出一朵朵无声的花。
……
无可预料地,她将他翻转过去,令他是跪卧的姿势。
脸可以埋进柔软蓬松的枕头里,也可以只将下巴嗑在枕头中,扬着头得以呼吸,又或者难@%#耐地,侧着脸只压着一侧脸颊。
唾液会濡湿黑色丝巾,顺着下颌和脖颈无力淌下。
控制不了唾液也控制不了他自己。
但面朝向下的姿势可以保证她看不到他的脸。
这是她已经答应好了他的最好的保证。
……
欣悦的是,晨起时他在她的怀里,而不是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只是黑色丝带依旧缠绕,覆盖着他的眼口和脸。
他的背后是她的胸膛,是在暖乎乎的被子里。
“醒了?”她显然醒来得要比他要早,而她在等他。
“嗯。”干
渴的嗓音微弱似蚊蝇,虞窈甚至难以置信这是他的嗓音,好像生病发烧几日完全坏掉了一般。
而且发出声音时很难受,犹如木头掀起倒刺刮着嗓子。
虞窈选择不再发出声音。
屋内满是浑浊暧昧的味道。
虞窈感受到他身后的人起身。
一一捡起地上的衣物,是她的穿好,不是她的放好,简单地挽起长发,间或窸窣的声响。
“我走了。”呼吸扑在他的面上,手隔着丝带温柔抚摸过他的脸颊,她俯身,安抚地吻了吻他的眼角,他的脸颊,和他的唇。
唇瓣摩挲着,又是深吻。
“床头柜有水。”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而后他听到如常平稳的脚步声,扭开反锁的锁扣,开门关门。
他终于得以取下覆盖着他双眸和嘴巴的黑色丝带,扶着床起身第一眼,是床头柜上一束粉色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