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霍昀青已经学会了如何接纳虞窈的情绪，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该说的话是：我也一辈子一定只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虞窈可能仅仅只是需要这样一句话而已，安抚下他的情绪。
但霍昀青仍然道：我不确定。
这句话说得尤为认真，因而虞窈当即大哭收拾东西离家出走。
前后不过五秒，所谓的收拾东西就是拿好自己的手在睡衣外披上外衣。
离家出走的地方在门口楼道。
虞窈靠墙蹲着。
霍昀青蹲到他面前。
“你哄一下我就好了。”虞窈哭着哽咽，“我本来刷到那个视频就伤心。”
“我根本想象不了未来有一天你不和我在一起了，怎么办，怎么办。”
“本来就伤心。”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
“呜呜呜”
他想一想心都要碎掉了。
“人心易变，没人能保证未来。”霍昀青实话实说。至少她看到的现实是这样。她接纳世界的这一点。
“我不知道未来我们会不会一定、永远在一起。”
“但我现在的心情，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她只能保证她的现在。
她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霍昀青没说出口的是，她想，只要处于现在的每时每刻，她都是同样的心情——想要和虞窈永远在一起，那么她们就会永远在一起吧。
“如果将来我对你很坏，你怎么办？”霍昀青问道。
“那我也一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虞窈睁大着眼睛瞪她。
在这一刻霍昀青觉得虞窈可能三流话本里的男主角——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渣贱文里的‘贱’的那一方，即使渣人出轨冷暴力找小三，贱的那一方永远不离不弃。
或许他也不再爱自己从前的爱人，但他爱他的誓言。
虞窈向她保证现在和未来。
而霍昀青只能向他保证现在。
但是奇怪的是，她们真的在一起了一辈子。
生老病死，生死相随。
5、关于插花
虞窈参加舞蹈比赛，颁奖典礼霍昀青第一次去迎接他时为他送上一束鲜花。
霍昀青觉得送虞窈一束别人插好的花没什么意义，所以她决定自己学着为虞窈搭配一束漂亮的鲜花。
她总在奇奇怪怪的方面吹毛求疵。
但是结果很遗憾，她可能在艺术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分。
她效仿着花店老板步骤一步步插花，根茎几厘米都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但每一步都对了，每一步似乎也都错了。
总是插出的看起来‘正确’，但根本谈不上一模一样，也评价不了为好看。
动手能力极弱的霍昀青审美在线，为了不让身为女朋友的第一次迎接太过寒酸，除了自己制作的那一捧还是买了一束红玫瑰。
这里霍昀青使了小心机，只要虞窈不知道花束原本应该的模样，没有比较的样本，他就绝对不会对比出来她亲手插的话奇丑无比。
虞窈从后台出来看到了霍昀青怀里的两束花，一束红玫瑰，一束各种花朵搭配的花束。
他满心心悦地接下两束花，心中吐槽霍昀青怕不是被坑了。说的就是各种花朵搭配的那一束。
但这是霍昀青第一次来接他。他当然不会扫兴，绝口不提霍昀青可能被坑的事。
而霍昀青也没有隐瞒，当场就表示比较丑陋的那
一束是她自己插的。
虞窈笑了。他当然会被霍昀青亲手插花的心意打动，但同时也有些啼笑皆非。
因为霍昀青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
霍昀青：“或许以后练多了会好。”
虞窈使劲点头：“嗯嗯。”
他巴掌大的脸藏在花束中，点头时下巴陷在花朵里，是被爱的人才会有的笑眼。
回到家后虞窈将花束里的花修剪花枝，找了花瓶装了水，不论是各色的花朵还是红玫瑰，都一起搭配着插进花瓶中。
他的技术可就要比霍昀青好多了，学艺术的人大概是共通一个脑子。
鲜艳妍丽的花朵吸了水娇嫩欲滴，花瓶摆放在家中各处。
有人为爱人送花，有人为爱人爱花。
霍昀青做了一年的实践，虞窈也收了一年的不算美丽的花。过程中还有其他的人遭殃，比如霍昀青的母亲、父亲和姐姐。
一年后霍昀青终于放弃了自己插花送人。
下班后霍昀青会去接虞窈，途中路过鲜花店仍然买一束鲜花。
回到家后虞窈会将花修剪了花枝插进花瓶里，这个习惯依然也没有变。
偶尔霍昀青丑陋的鲜花插花会重出江湖（指出现在家中客厅书房或卧房），往往那个时候是虞窈外出出差。
不算好看的鲜花插花在等待主人的爱人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