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桔一咬,酸甜丰富的汁水迸发,刚刚咽下去,白皙细指又捏着一瓣递到嘴边。
青年眉眼弯弯,“阿清不必顾着我,你自己吃就是。”
司柒轻勾唇,目光异常柔和,“等会儿换你剥给我。”
女子那双漂亮的眸子含着浅浅笑意,清冷的气质化作温婉,岑衍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越来越快,眼里唯剩下面前之人。
“好。”
正因这番话,小胖橘终于吃上
了心心念念的小鱼干。
手中的砂糖桔彻底被吃完,司柒拿过软帕擦净手,笑望着他,“好吃吗?”
自然好吃。
岑衍快要记不得上次被阿清投喂是什么时候了,回想起来甚至感到头脑发晕。
不对,他真的在头晕!
眼前开始天旋地转,岑衍努力扶住榻桌,竭力抵抗着。
“阿清你故——”
青年两眼一闭,倒在软榻上彻底昏迷过去,司柒将软帕仔细叠好放回榻桌上。
她摊手接住吃饱喝足跑进她怀里的小胖橘,朝外喊了一句,“碎玉。”
碎玉一进来,听见女子嗓音淡淡的吩咐,“唤元墨把今日收起来的被褥拿来,把软榻铺好。”
“他家公子不胜药力,今夜要睡软榻了。”
第17章 重逢第十七日长得还没他好看,有必要……
元墨听闻“不胜药力”四字时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跟着碎玉抱着被褥走进正厢,看见昏睡倒在猫窝旁的紫袍青年,表情险些崩裂。
司柒见他惊疑不定的视线来来回回,卷着小胖橘毛茸茸的尾巴,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药效不重,明日天亮前足以醒来。”
望着那抹微凉的笑意,元墨默默打了个寒颤。
平心而论,他觉得夫人并非是个很记仇的人,偶时嘴上说说,其实扭头也就忘了。
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大抵是公子一时把自己作到头了。
司柒独占宽敞的床榻,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如果醒来时,站在床边幽幽盯着她的那个家伙存在感再小一点,就更好了。
她撑起身子,柳眉微挑,“站这儿多久了?”
锦被往下滑落,露出乖巧趴卧在枕下的小胖橘。
怪不得没在猫窝看见小猫崽,原是和他交换了地方。
岑衍很不客气将酣睡中的小胖橘抱起来,“刚醒。”
他顿了顿,忍不住补上一句,“多亏阿清,昨夜当真是我这两年睡过最沉最安稳的一觉。”
这个事实毋庸置疑,司柒没有一点谦虚之意,“我的药向来好使。”
“......”这个岑衍没法反驳,毕竟昨日刚重温过一次。
小胖橘睡眠极好,被他托在手里又摸耳朵又揉肚子,一番狠狠揉搓下来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岑衍不由得开始怀疑,“你昨晚也喂给它糖桔了?”
司柒系着衣带的手一顿,小猫崽那么乖,他再说什么胡话?
看着在岑衍手里像是昏死过去了的小胖橘,她耐心建议,“你拿吃的在它跟前晃一晃试试。”
一大清早的,两人逮着睡得正香的小胖橘一顿折腾。
临到出府的时辰了,被逗到呼哧带喘的小胖橘后爪一摊,一整只小猫化成一张猫饼。
脑瓜子往软榻一磕,直接抱着埋起,小猫脑袋毛茸茸格外圆润,可远远看着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岑衍于户部任职,先初在金部司和白家有过接触,白家新任家主有意与他结交,这才有了几分交情。
出城后一个多时辰抵达梅园,下马车,白家家仆引领着来到正厅,彼时已有许多宾客在交谈。
“诶,你瞧,恒王殿下竟也来了?”
“那女子是谁?”
察觉到新客又至,厅堂之中的宴客纷纷投望看来,司柒迈上台阶之时,忽而感觉被岑衍轻轻扯了下衣袖。
女子疑惑回望,“怎么了?”
她今日穿得是新制出来的湖蓝月白缠银线鹤纹锦裙,鬓间银珠簪钗典雅简单,未曾过多修饰,反倒让人一眼注意到她那清冷漂亮的脸庞。
宛似一束正灿烂绽放沁人心脾的重瓣芍药,清贵优雅,令人惊艳。
岑衍从她眼中没看到任何犹豫忐忑之色,心中稍安,低声道,“怕你不喜人多喧杂,勉强了自己。”
司柒倒觉还好,刚想开口,就听见一道儒雅的嗓音,“白某有失远迎,还望恒王殿下见谅。”
一袭青缎长袍的男人温笑着走来,看到司柒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向来不近女色的恒王竟会带一位女子同来。
“殿下,这位姑娘是......”
岑衍轻咳一声,“这位是本王的故人,沈行清。”
司柒淡淡颔首示意,“在下久仰白家主之名。”
白淼温雅的回以一礼,“沈姑娘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