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其书真像他妈妈说的一样,遗传了他爸爸紧张特质,一整场婚礼下来,从头到脚都被汗湿。
好在这场婚礼有司仪,他只要说‘我愿意’就可以,如果让他自己宣读誓词,大概会像他妈妈说他爸爸那样,能说出一句‘我爱你’已经不错了。
拿戒指的手都不停颤抖,好几次才把戒指套到毛小佟手上,毛小佟哭笑不得。
当司仪说‘新郎,你现在可以吻你的新娘了’曾其书没有像司仪说的一样,他直接用力抱住毛小佟,明显感觉他在发抖,毛小佟轻声说“别怕,很快就好了。”
他才松一口气,松开毛小佟,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
几乎是毛小佟把他带下台,然后进房间,让他去洗澡再换一身衣服,等会还要敬酒,曾其书就像个傻子一样,毛小佟说什么他就乖乖去做,毛小佟又好气又好笑的。
妈的,我真是嫁给了个傻子。
傻不傻的都不是问题,问题最大的是,他们婚后一个月里,但凡见面的都会说起那天,在台上抖到差点没能把戒指带到新娘手上的新郎。
曾爸曾妈这次回来,打算待到毛小佟生完孩子再走。
在婚礼后的一个月里,也少不了曾妈的取笑,“真是比你爸还没出息,最起码你爸没有手抖。”
要不是看在范辰婚期就近在眼前,他早就带毛小佟出去蜜月,离这些人远远的,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也是他最臭的事了吧!快乐与痛苦并存,将是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甜蜜惩罚。
家长都聚在他们家里,范辰父母难得放下手上的工作,认真讨论起儿子婚礼布置。
虽然他们早在范辰和陈雪曦去拍婚纱照的时候,已经粗略策划过,但婚期将近,婚礼上用什么花,喝什么酒,怎么布置,都要布置得细致入微。
陈爸陈妈难得见到素未谋面亲家有空,这次也算是两家正式见面。
范爸爸:“说来惭愧,他们领证都快一年,我们今天才见面,按理应该是我们上门提亲的,过了这么久,才以这种方式见面,真是抱歉啊!亲家。”
陈爸爸:“欸!别这么说,你们也是脱不开身,上门不上门的,我们不兴这个,现在我们坐在这里为他们婚礼忙活着,是最好不过了,那些俗套的我们不管,这样就很好。”
毛爸爸:“是啊!现在还管那些俗套干嘛?我和亲家不是也在孩子婚礼前才见面,上不上门的都不影响孩子结婚,他们幸福就好,我们这些老东西就怎么方便怎么来咯!”
陈妈妈:“你们说,小辰到时候会不会也像小其一样紧张啊?”
曾妈妈:“应该不会,小辰看上去比小其成熟稳重得多,怎么说也是一家公司总裁,不至于像小其那种遇事就慌。”
这话范妈妈很认同,虽然很少和儿子见面,但她还是知道范辰不是一个胆怯之人,他是个冰冷且又骄傲的人,处事不惊是他从小就学会的技能,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产生。
曾池铭从小看着他们长大,更有发言权,连他都说范辰不会,那就真的不会,说到曾其书,他也只能瑶头说‘养出个没出息的家伙,真是丢尽他的脸’。
那天有不少朋友来参加婚礼,现在别人一见到他都说‘哎呦!你那侄子真的很腼腆,紧张成那样,也是难为他了’,往白的说就是‘你侄子真不行,胆子也太小了’,让他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儿也养大了,老脸也丢尽了,谁说养儿防老的?不坑老就谢天谢天了。
曾其书婚礼后,长辈们就被要求留下来,一是曾其书爸妈回来,要长住一段时间,让她们多联络联络感情;二是需要他们一起筹划婚礼。
范辰把对婚礼的想法告诉父母后,就不怎么操心,他和陈雪曦是打算当甩手掌柜。
范辰别墅这边是有不少房间,但都被他们改成当画室,当游戏间和放映厅,所以每层只留一间客房,岳父岳母住了,曾爸曾妈只能住到曾池铭别墅里去,现在范爸范妈也过来,只能跟着一起住过去。
白天他们就在范辰别墅这边一起讨论婚礼布置,或者一起去看看婚礼现场,莫名有一种老年人和谐共生,建筑美好生活的感觉。
上班的几个人不知道家里的长辈聊得热火朝天,下班回家见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坐在院子里闲聊,下午五点半的阳光很温和,闲聊的人们也显得格外温柔。
这是范辰第一次看到他爸妈温柔的一面,莫名有一股情绪涌上心头,尤其在他妈妈说的那句‘回来啦?辛苦了,快去洗手出来吃饭吧!’的时候,二十几年失去的东西,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拿回来了,完完全全填满他心底空缺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像这个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柔的包裹着他,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