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被扯倒,男人的手顺势从苏辞岁腰上滑过。
安子偷偷给小威打电话让他来救场,又赶快过来拦着,让后面把宋暖带走。
哪知宋暖看到苏辞岁不走,她也闹着不肯走。
苏辞岁一个耳光扇到刚刚摸他腰的男人脸上,“酒醒了没?”
男人手作势要打过来,安子冲上去踢倒,一群人打起来。
小威到了,脸色阴沉,把宋暖抱到后面的卡座,拎着酒瓶子就往对方头上招呼。
安子看的低呼,已经晚了,对方脑袋冒血。
人群中有人报警,小威拿着酒瓶子还在往那人身上砸。
他们这行有规矩,有矛盾踢打踹扯很正常,但是不能见血,这是两码事。
前者跟闹着玩似的,后者是要进医院,在行业里坏名声的。
警笛声盖过音乐,小威一群人被带上警车,宋暖哭着让小志下来,苏辞岁把她拉走了。
宋暖给她爸打了电话,派出所那边让去接人。
安子开车,宋暖躺在苏辞岁身上哭,“你说他怎么这样啊?谁能有他嘴硬啊?我真是烦死了岁岁,再这样我真不原谅他了!”
苏辞岁抱着她,给她擦眼泪。
小威在派出所门口,脸上还有血。
宋暖哭着站到他面前,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一身酒气。
不知多久,小威给自己扇了两巴掌,干脆响亮,下手狠重。
“我对不起你,宋暖,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是混蛋,我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清,我还没有你勇敢!我放不下你,今晚你要出事我也不用独活了…………”小威哭了,给宋暖擦眼泪。
头抵在她额前,手握住她的后脑勺,眼睛朦胧的看不清,“宋暖,我离不开你,我是混蛋,我竟然丢下你走了……我离不开你,我爱到不行了,真的,没你不行……”
宋暖也哭,肩膀颤抖。
“你王八蛋!你竟然说不纠缠我,你这样我能好受吗?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到最后彼此喜欢,你跟我说你要……你就是不喜欢我!”
“对不起,我错……别哭了,暖暖,别哭,你打我骂我都成,别离开我……没你在,我哪还是我啊!”小威个子高,怀里搂着宋暖不放。
安子看的感慨,他跟小威是好朋友,最早见证他的心意。
赤诚简单,守着酒吧,守着宋暖
苏辞岁跟安子打了个招呼回家了,好久没回去看奶奶,她也想家。
她带了钥匙,轻轻进去,老太太还是被惊醒了,小声问,“是岁岁吗?”
苏辞岁开了灯,进屋抱着她,下巴埋到她后背上,“我回来了。”
老太太情绪克制着激动,不停的说好。
“你在那住的好吗?他们对你好吗?”
“都好,奶奶,吃的好,住的好,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你放心,没受委屈。”
老奶奶轻轻哼歌,还跟小时候一样,搂着她后背轻拍,哄小孩子似的。
苏辞岁一夜没睡,月光透进来有一丝光亮,她看着奶奶熟睡的脸,皱纹白发,操劳一生。
阿姨一大早来做饭,鲜肉馄饨。
老太太心情好,多吃了两个。
“小岁啊,你可回来了,老太太整天跟我念叨你呢,说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这下好了,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芳姨在她家干了几年的钟点工,跟老太太有感情了,北方人,爽朗麻利。
苏辞岁笑着吃了一个馄饨,内心有一种愧疚,是一种对时间流逝,陪伴无力的愧疚。
老太太养她护她那么多年,但是现在她却没办法陪着,思念空想,是很熬人的。
“岁岁,天冷,我给你织个围巾,软和好看,等会咱们一起去挑毛线,趁奶奶手还麻利给你织一条。”
“好。”她眼睛被热气氤氲,有点酸。
隔一条马路就是商业街,是一个老市场,牌匾还是大红色的黑漆字,红富商城。
里面都是一家家民房开的店铺,卖些不太时髦的东西,袖套袜子围巾皮鞋。
老太太进了一家毛线店,满墙都是各色的毛线,胖胖的穿着红棉袄的女人笑道,“要点什么线,棉的羊绒的化纤的都有。”
“羊绒的,音音,给你织个白色的吧,看着很温柔。”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她。
“好。”
老板娘搬着梯子上去拿了四卷,麻利的装进红塑料袋里递给她,“一百六十块。”
老太太不让苏辞岁付,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皱皱的人民币,递给老板娘。
家里有针,老太太兴头高,回去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织。
她年轻时候手艺就好,纺织厂里她手艺最精,谁家打个针织开衫织个毛衣,都要来问问她手法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