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岁要了一份红豆蒸糕,没吃几口,真的不好吃。
外面是粉色的沙滩,小草跑下去玩,蹲在一个双胞胎小姑娘的身边,小姑娘是自来卷,穿着小黄袄,脸颊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苏辞岁给她们拍了一张照,小草蹲在中间。
下午四点,众人爬到山顶,累得喘不动。山顶温度低,正飘着雪,苏辞岁又累又冷又饿,没跟着大家一起走,让组长先带着大家下去,她随后跟上。
组长犹豫了一下说,“天快黑了,我们先下去等你,注意安全。”
腿疼得走不动,她歇了半个小时跟着人流下山,没走几步膝盖发抖,一步也走不动,找了块大石头坐旁边休息。
天已经黑了,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没充电,现在已经快关机了。
苏辞岁后悔没坐缆车,想见识见识下山的景色,没想到把自己困住了。
清水带走细沙,清晰得近乎透明,小草趴下喝了几口,突然朝树林里面跑,苏辞岁艰难地跑着往里面追,被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小草又蹭了蹭她的脚,老老实实的待在她怀里。
夜里温度低,她今天穿的毛衣,还是抵不住晚上的冷,打了个喷嚏。
天黑了,她也不走了,找了个粗点的大树靠着坐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晚上她被头顶轰鸣声吵醒了,头顶飞过一架直升机,螺旋桨搅着风惊的林子里的鸟乱叫。
苏辞岁抚了抚怀里的兔子,靠着树干继续睡,又冷又饿,不睡就难熬了。
五点钟的时候,天蒙蒙亮,附近开始有吹哨声。
尖锐的声音和呼叫,“苏辞岁女士,听到请回答。”
“苏辞岁女士,听到请回答。”
山里静,这声音能听到,但是也分辨不出是在哪里,根本不知道往哪走。
腿过了一天又酸又胀,根本抬不起来。
不知多久,树枝被人扯开,有个声音颤抖着喊她的名字,艰涩而珍惜,“岁岁……”
怀里的兔子挣脱出来,苏辞岁抬头看身后,沈昭年身后跟着救援队,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眼里都是血丝,带着后怕。
她头上身上有落叶,看见他努力睁开眼,艰涩道,“你来了。”眼泪簌地一下,滚烫地流出来,烫化了他焦急的心。
担架很快被送过来,苏辞岁被抬上去,直升机在头顶盘旋着。
那次爬山,她被送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沈之怀来医院看她,看着她一脸无奈,“您老这又是作什么呢?进山寻死?”
“你才寻死!追兔子迷路了!”苏辞岁拿着手边果篮里的橙子砸他。
沈之怀一脸哀其不争,“二十三了啊姐!跟你一队的人都下来了,年轻力壮,脑子发达,把自己困到山上一夜?”
“六点钟你还没回家,年哥把电话打到景区让人开始找你,八点钟,他就亲自赶过去了,直升机在那片山上转了一夜,保镖和救援队嗓子都喊哑了……你跟我说你追兔子迷路了?”
苏辞岁也有点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兔子呢!”
沈之怀指了指外面,沈昭年正瞪着那只不知死活的兔子,思考是丢给鬣狗还是成麻辣兔头。
“我没事,出院吧出院吧!”苏辞岁撇着嘴看身上难看的病服。
沈昭年推门,拿进来一个食盒,打开里面是银耳粥和虾仁馄饨。
“吃点。”
她轻咳一声,“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没事。”
他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问道,“苏辞岁,什么叫有事?你昨晚要是在那座山上出了事,今天你们公司和整个景区,我都要送进监狱。”
“岁岁,工作辞了吧,那几个钱,不够他们打官司的。”
“如果你非要找工作,那就找吧……干一个,我起诉一个,谁敢雇你,谁就进监狱吧。”
他声音没有感情,冷声陈述一个事实。
第74章 领证
苏辞岁气得抓着床头的果篮往他身上砸,“你他妈的!你又发什么疯!我凭什么不能工作!”
沈昭年捡起地上的苹果,用衣角擦了擦,拿着水果刀,坐在床尾给她削皮。
整个削下来,果皮不会断,宽窄均匀,薄度刚好。
他把刀子合起来,坦诚回答,“我给你开了个心理工作室,你在那上班吧,不然我不放心。”
苏辞岁气结,蒙着被子不说话。
出院之后,最终也没能拗过他,老老实实去心理工作室上班。
地段很好,开在市中心的办公大楼里,气派的玻璃门自动往两边推,前台背后写着“无声心理”工作室。
地方很大,租了整整一层,手下三个部门,一百多个员工。
心理工作室看起来已经经营很多年了,助理把资料递给她,业务很多,咨询室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