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玉佩递给乌尔特,语气郑重:“这块玉佩是阿勒娜留给你的信物。她是草原最尊贵的阏氏,也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你的血脉注定与柔然相连。你是柔然最尊贵的王子,你终究是草原的孩子!”
乌尔特握紧玉佩,低头看着裂痕斑驳的表面,眼中多了一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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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特坐在帐篷外,抬头看向星空。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模糊的记忆:一位女子穿着红色上衣、绿色罗裙,在一棵相思树下对他回眸微笑。
这张模糊的面孔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赫连茵悄悄走到他身后,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酸涩:“你又在想她?”
乌尔特点点头,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低沉:“是的。我总觉得她是真实的,可我却抓不住她的样子。”
赫连茵默默坐在他身旁,看着他握着玉佩的手,眼神复杂:“乌尔特,那只是一个梦。草原的神给了你新生,你为何还要执着于过去?”
乌尔特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也许她是梦,但她是我唯一记得的人。我隐隐觉得她关联着我的过去,找到她就能找到我过去的身份。”
赫连茵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
草原的风吹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乌尔特独自回到帐中,再次取出玉佩仔细端详。他的目光落在玉佩的背面,隐约发现上面刻着一行极其不易辨认的小字。
他凑近去看,终于辨认出那行字:“相思树下,红绿罗裙,吾妻霓裳。”
乌尔特的瞳孔猛然一缩,手中的玉佩几乎滑落。
“霓裳……”他低声念道,胸口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与喜悦。
他抬头看向帐外,夜风呼啸。
他喃喃低语:
“这是你的名字吗?”
第87章 只身赴柔然
霓裳心上不安,她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要去做一件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慕容吉。
新婚燕尔,如果让自己的夫君知道,自己要离家出走,一定会很不开心吧?
可是,阿琛还活着。
慕容琛对自己有恩,自己以前是慕容琛的妻子。
知道丈夫还活着,她不能不有所动容。
可是一面是新婚之夜,深情地把自己拥入怀中的慕容吉,另一面,是她记忆中无数个夜晚守护着她的影子,慕容琛。
她不知该如何定夺。
霓裳咬紧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掐紧袖子。
她无法平静。
慕容琛不是普通人,他是她的夫君,是那个曾经发誓要护她一生的人。如果他真的还活着,怎么能装作不知道?怎么能不去找他?
可她的手微微发抖。她现在是慕容吉的妻子。
是慕容家的少夫人。
“我不能这样。”
霓裳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她知道,慕容吉对她的爱有多深。自从嫁给他后,他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从不强迫,从不苛责,甚至容忍了她的冷淡。
他待她如珠如宝。
而她却要做这样的事?离家去找另一个男人。
那个她以为已经离世的人?
她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
她该怎么办?
霓裳的胸口起伏得厉害,双手用力按住桌面,仿佛这样就能稳住自己的心。
“不去找他,我会愧疚一辈子。去了,我又该如何面对慕容吉?”
她低声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脑海中浮现出慕容吉的笑容。
他最近为了她忙得脚不沾地,却从未抱怨过半句。
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可是——
她始终无法释怀。
霓裳深吸一口气,眼中多了一丝坚定。
“我必须去。”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画像,喃喃低语:“慕容琛,我要亲眼确认,你到底还活着吗……”
霓裳的心口抽痛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刀划开。
“对不起,慕容吉。”她在心里说道,眼神复杂。
“我欠他的,我一定要还清……”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的挣扎。
她抬起头,抹去脸上的泪水。
“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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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霓裳换上一身粗布衣衫,将脸涂黑,掩去本来的模样,又将长发束高,变成男子的装束。她站在镜前端详自己,确认没有破绽后,轻声道:“霓裳,从今天起,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她悄悄推开房门,刚跨出一步,就看到杏儿站在廊下,手里端着一盏油灯。
“夫人,您要去哪儿?”杏儿目光担忧,低声问道。
霓裳被她的声音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温声说道:“杏儿,我有件事情要办。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