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毛骨悚然。
她知道是张鹤予发出来的声音。
棉签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江词感觉天都要塌了,她想过会很痛,但没想过会这么痛,痛得她那张漂亮的小脸都拧成一团。
张鹤予垂着眸看她,只见小姑娘低着头,咬着唇,一句疼也没说,像受尽了委屈的小白兔似的。
长达五分钟的凌迟,江词忍不住红了眼眶,听到校医说,“你这小姑娘还挺能忍啊,行了,消毒好了,你先坐会,我出去一下。”
江词“嗯”了声。
校医离开后,医务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吃了糖,可能会没那么疼。”张鹤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糖果,扬了扬下巴,让她伸出手,“伸手。”
刚才江词还以为张鹤予早就走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她伸出手,才发现粉红的掌心也有那不同程度的擦伤。
“……”
张鹤予的目光在她的手心上停留了几秒,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拆开糖果包装,往她嘴里塞糖。
江词愣了一下,甜桃味在口里蔓延。
张鹤予转身去拿了放在桌子上的医药箱,不紧不慢地打开,拿起棉签沾双氧水。
“刚才怎么不说手也擦伤了?”
江词没怎么感觉到手上的疼痛,疼痛全都集中在膝盖上,也就没发现。
她顿了顿,“我不知道。”
听言,张鹤予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挺笨啊。”
江词:“……”
“忍着点疼,疼了也别哭。”
话是这样说,张鹤予的力道显然是比刚才校医的还要小,甚至更温柔。
他握着她的手,手背传来微凉的触感,江词觉得灼人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张鹤予把手里的棉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给她手心贴上创可贴。
江词刚想开口道谢,医务室门外就闯进了一道身影。
“词词,我的天!你还好吗?!”虞溪锦直接略过了张鹤予,径直跑到江词的身侧。
“没事,就有点疼。”江词说,“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虞溪锦摆手,“别说这个,刚张鹤予他、他送你来医务室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妈耶,我没有找他,是他自己主动要求送你去的!”虞溪锦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发现正主就在那里。
“你俩关系啥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江词感受到不远处投来炙热的目光,她缩了缩脖子,“锦锦,你别说了……”
“干嘛呀?”虞溪锦刚问出口,这会儿才注意到江词的视线,转头一看,直接一句卧槽出口。
张鹤予随意地靠在桌子前,一双长腿交叠着,微翘着嘴角,慵懒地投向两人,整个人散发着随性而为的气质。
“我跟她的关系挺不一般的。”
此话一出,江词都震惊了。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江词心头一颤。
张鹤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又开口道,“我跟她,有着过命的交情。”
他话刚说完,霍臣肆跟樊勉就跑到医务室里来了。
“卧槽,怎么这么多人?”霍臣肆看着这小小的医务室里面居然有三个人,莫名的觉得挤。
虞溪锦闻声看去,就看到霍臣肆抱着个篮球站在门外。
他也注意到江词身旁坐着的女孩,目光顿了顿,又收回看向江词,“词妹妹,你还好吧?”
“没事。”江词说完,看了眼张鹤予。
霍臣肆脸不红心不动地来了句:“你没事就好,你刚才摔的,我都心疼死了。”
张鹤予本没什么反应的脸,毫不留情面的瞥了眼霍臣肆,警告意味明显。
接收到他的视线,霍臣肆发怵,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词妹妹。”
“过来做什么?”张鹤予淡声开口问。
樊勉:“就来问问你还来打球的不?隔壁班那群狗崽子非要跟你打一场。”
张鹤予没回,倒是把目光落在了江词身上,似乎在问她。
江词愣了下,然后点头。
见张鹤予跟霍臣肆他们离开了后,江词才松了口气。
“哎,词词。”虞溪锦碰了碰她的手臂,“过命的交情什么意思?”
过命的交情。
江词恍然间想起了那天中午他胃疼的时候,她给了他胃药,还有就是,那天晚上她被跟踪,是张鹤予救了她。
她粗略地跟虞溪锦解释了一下,她大概了解后也没再追着问了。
*
最后一节课结束,江词低头看了眼被缠上了好几层纱布的膝盖,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现在这样,离开学校都成问题。
更别提去面馆那边上班了。
没办法,江词只好跟面馆老板请了假。
虞溪锦本想着把江词送到校门口再回宿舍的,结果江词一直拒绝,她也没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