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江词,我他爹的弄死你信不信?”
换做别人,支浆文绝对不会信,可对方是张鹤予。
霍臣肆和樊勉拉着张鹤予,“予哥,老师来了,别打了。”
闻声,支浆文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卸下防备的张鹤予。
他擦了擦手臂上的灰,突然抄起刚才张鹤予砸过来的椅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
朝张鹤予砸去。
张鹤予看了眼外面赶来的老师,下一秒余光瞥到支浆文抄起那张椅子朝自己砸来。
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张鹤予下意识地伸手挡住。
“艹!”霍臣肆也是没想到支浆文突然这样,看着张鹤予的手,“予哥,你没事吧?”
刺痛猛地袭来,张鹤予拧紧了眉。
他忍着疼,淡声回,“没事。”
冷白的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刺眼的血珠也跟着冒了出来。
老师赶来,便把两人带到了办公室,级长也在通知双方的家长。
事情闹得很严重,就连陆倾和张尚华都赶来了,霍臣肆见状,还是给江词发了条信息。
【霍臣肆:词妹妹,张鹤予出事了,很严重!!】
陆倾和张尚华两人来学校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和支浆文他们家长协商结束后,张鹤予便匆匆起身往外走。
陆倾见状,也跟着跑出去。
“张鹤予,你干什么去?”
张鹤予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有事。”
陆倾愣了下,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急躁,也猜到了原因:“今天你打架,是因为江词?”
张鹤予也没瞒着,“是。”
虽然陆倾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了,但知道是因为江词,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张鹤予步子迈的很大,没几步就消失在了陆倾的视野里。
*
江词醒来时,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胀疼得厉害,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有一刹那的疑惑。
看到手上扎着的针和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江词咬了咬唇,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江南嫣看了眼她输着的输液瓶,还有大半瓶,才开口说:“昨晚你晕倒了,送你来的医院。”
江词垂眸,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我现在可以出院了。”
“有事和你说。”江南嫣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你也知道孙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然后呢?”江词嗤笑道:“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江南嫣:“你以为我想的吗?孙楠死了,孙德凡残废了,我也被赶出了孙家。”
“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江南嫣看着她:“之前我给了你多少钱,老婆子没用上的,你全都还给我,你还给我,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江词愣了愣,“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如果我在一个星期内没离开南城,老夫人不会放过我的。”
江词看江南嫣慌张的神色,心想着那笔钱本就是给外婆治病的,如今外婆不在了,她留着也不安心。
“我出院后,全都还给你。”
江南嫣一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江词,“行,那我等着。”
昨天在家突然晕倒,事情太过于紧急,江词没有带手机。
把剩下的药液输完,江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医院。
江词走了一段路,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又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回到家小区,江词吸了吸鼻子往楼道里走,就在她走到第二层的转角处,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体前倾,双臂无力地垂放在双腿两侧,颓靡的坐在台阶上,低着头,他的头发略显凌乱,遮住了部分脸庞,眼神黯淡无光。
她一眼认出,那就是张鹤予。
江词不自觉地捏了捏衣角,呼吸也跟着沉了下来,神色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她走近,张鹤予察觉到她的动作,也跟着抬起头,一下子就撞进他漆黑的瞳仁里。
她微怔,视线下移,便看到他手臂上那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你怎么受伤了?”
张鹤予看着她,薄唇动了动,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脸色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身上穿的衣服也单薄。
比昨晚还要憔悴。
张鹤予是被江词带着进屋的。
江词让他坐在沙发上,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想着给他简单包扎一下。
可当她看到他的手臂上的伤,存在着早已被处理过的痕迹,她也没拆穿,还是给他重新包扎。
两人都在沉默,房间里静得不像样。
江词给他包扎好后,收拾好药箱里的东西,拿着药箱放回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