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谋？
陆婳头也不回：“道不同，不相为谋。”
…………
“疯了！真疯了！”
听封齐铮说起天宸皇的一堆恩赐，封亲王连连痛呼。
陆婳面色肃冷：“疯的不止是皇上，还有他背后之人。”
‘皇上背后还有人’这番话，封亲王是第一次听说，当即看向封齐铮。
封齐铮简单解释后，封亲王半眯着眼睛，沉道：“看来，我天宸王朝是躲不过这一乱了。”
陆婳按了下额头，“眼下，有两件事。其一，找到冯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其二，事情也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如父王所言，这一乱不可躲，既然不可躲，那就要想法占个先机。”
“婳儿可否再说详细一些？”
“父王……”封齐铮不满地看了封亲王一眼，轻轻抚了下陆婳乌黑的发，柔声道：“这些事我知道了，你先回房歇着，我和父王再商议。”
“好。”陆婳确实疲惫，大脑里，千头万绪像海浪般汹涌澎湃，然而，又什么都抓不住。
她向来很少有这般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感觉，很挫败，也很郁闷。
陆婳一走，封亲王瞪封齐铮一眼：“我多问两句又如何？我不问，她就不操心了？就她那一个脑子顶你十个！”
封齐铮气笑：“父王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你想问的我都知道，又何需还费她口舌。”
他沉了沉，“她的智慧，本应用在治病救人上。她那双手，也不该染上任何污秽。一个人若失了信仰，便再也干净不起来了，如此，也就再难快乐。”
“唉……”封亲王轻叹一声：“罢了，婳儿是个好姑娘，值得你倾心守护。若不是时局如此，父王也不忍逼她太紧。”
“说正事吧。”封齐铮正色：“若冯仑真是有人假扮，若皇上背后之人不止他一人，此番他逃走后，肯定会想法与组织汇合。不出所料的话，冯仑应该已经回到京城。”
封亲王点点头，“冯仑肯定是要找，但现在，我们明显不占优势，要在短时间内占得先机，这需要好好谋划才是。”
“再有两个月就是先皇忌日了吧？”
听得此言，封亲王眼睛一亮：“往年，太常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你的意思是？”
封齐铮：“皇上现在反正已无理智可言，他既然让父王入翰林院，肯定也不介意你参与祭祀准备。”
“好，明日我就进宫。”封亲王拧着眉头，“可两个月时间，会不会太仓促？”
封齐铮苦笑：“现在不是我们着急，是时局逼人。对了，大哥那边……”
此事，封亲王一直未向封齐铮交过底，闻言，稍有犹豫，道：“人在赤临，粮草充足，兵马五千。”
“赤临？”封齐铮眨眨眼，“赤煞帮？”
这个帮派名称，他回京时就听说过一些，据说前身是水匪。后专干拿人钱财，替人消灭的买卖，在江湖上名声赫赫。
封亲王点了下头。
封齐铮难以置信道：“赤煞帮居然是大哥的？这也……才短短数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直说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不就完了！”封亲王白他一眼，笑了一声：“他确实没那么大能耐，身患重疾，能活着已是奇迹。”
“林彻，你可还记得？”
闻言，封齐铮狠狠一怔：“我的武艺是他教的，当然记得。可他不是……”
封亲王摆摆手，“他没死。”
“所以，其实赤煞帮是他创建的？”封齐铮回忆起从前，林彻是父王最信任的副将，二人情同手足。当初，得知林彻战死沙场时，父王曾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七日。
不对，封齐铮眼眸骤亮：“真正创建赤煞帮的人，其实是父王您！”
封亲王瞥他一眼，“你小子的脑子终于灵活了一回。”
封齐铮难掩激动，“原来父王一直备有退路，可这些年，你也太能忍了吧！”
“你若上过战场，便知父王为何能忍。”封亲王沉道。
封齐铮愣愣，瞬间明白。
他不是不敢动那一念，只是一念起，不知又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又有多少家庭破碎。
他不惧成为千古罪人，怕只怕无颜面对那些永远留在战场的兄弟们。
父子沉默良久，封亲王在封齐铮肩上重重一拍，“有些事，注定只有流血才能解决。成大事者应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封齐铮郑重点头，“孩儿明白。”
…………
毓秀阁。
琳儿正在教商桑和董小烟宫规，二人被折磨的不行，一见陆婳如同救星，双双补上来，大呼：“世子妃救命啊！”
陆婳笑：“这宫规不学也罢，若真要你们陪着进宫，我自会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