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小甜甜：“秋哥儿父母早亡，从他的基因检测来看，还伴有先天性遗传病，导致他的免疫系统过于薄弱，才使得人如头瘤病毒轻松入侵他的身体，并发展迅速。”
陆婳用意识回道：“没错。”
封齐铮和百里平则是听得云里雾里，前者倒是无所谓，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婳，眼里明显写着‘我老婆真厉害’几个大字。
后者的目光就显得过于意味深长了。
留一个如此神秘莫测的世子妃在防风国，在长乐身边，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忌惮。
昨晚，秋哥儿并未受什么伤，就是被浓烟熏了下，经过系统救治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得知面前的人就是防风国的君主后，他立即哑着嗓子哭道：“草民无罪，请君上开恩，就算要我死，也请让我死个痛快吧！”
百里平沉默不语，陆婳语气依然平静：“昨日鲁莽救人，是情况紧急……但这毕竟是君上的国家，也可以说是家事，我们不便插手。如今，秋哥儿还是交给君上处置吧。”
反正系统也明说了，她的任务就是救下秋哥儿，没说一定要治好他……
不是她丧失原则，实在是现实太过逼人太甚，她不得不讲究些策略了。
闻言，封齐铮不由偷偷看她一眼，下意识里抿了下唇。百里平还是沉默不语，思索良久后，问道：“这病，世子妃可有把握治好？”
陆婳坦诚道：“我能保证的是可以将这些肉瘤全部切除，至于他今后还会不会复发，我并不能保证。”
系统小甜甜附合道：“目前确实也没有能治愈的手段，唯一证实的是，服用人工合成的维它命，可以有效地遏制因人如头瘤病毒而生出的疣状物。”
陆婳用意识叹气：“目前，攻克人类疾病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新型疾病的产生，这是生命的难能可贵之处，也是生存的悲哀之处。”
系统小甜甜：“你说，人类为什么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疾病呢？”
陆婳：“这个问题，作为医生我们每天都会被患者灵魂拷问无数遍。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所有医学研究者们所想要找到的答案。我加入基因研究这几年里，所总结出来的答案是，除了无法控制的基因变化以外，还与人类对大自然不够敬畏有关。”
系统小甜甜：“也是，人类本身就是大自然中最重要的一员。大自然崩坏，人类更难置身境外。”
陆婳再次叹气：“可惜，大部分人类仍然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一切。”
第274章 语言艺术
一听说陆婳能将自己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切掉，秋哥儿激动到浑身发抖，哀求道：“请帮帮我，只要能让我变成正常人，那怕就是一天我也死而无憾……”
这几乎也是所有病患的心愿。
被疾病折磨久了，他们已经忘记了作为健康人的感觉，从而比任何时候都向往健康。
对他们来说，生死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还能再体面一次。
生而为人啊，愿望总是很贪婪也很简单。
要是往常，陆婳会毫不犹豫应下。
可这一次不一样，她不想再一意孤行下去……系统说的对，这个世界是虚幻还是真实，全凭她一念之间。
若要问她……
她的感受全是真实的，这个世界又怎能是虚幻的呢？
陆婳看着秋哥儿清澈又悲伤的眼睛，无法给他想要的承诺，只是道：“你多大了？”
秋哥儿答：“再过一个月就十二了……”
比长乐大两岁，陆婳下意识看了百里平一眼，又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秋哥儿眼眸微闪，哽咽着道：“没人了……爹娘死后，就我一个人。起先只是脚不能走，我还能爬着去寻些吃的，再后来，手也没用了。要不是隔壁的刘阿婆每天喂我些剩菜剩饭，我早就饿死了……”
他闷了一会儿，又哀伤道：“其实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爹娘都是一心行善，从不做恶事。我更是连只蚂蚁都不敢杀，我们都想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可为什么是我们？”
“阿婆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其实也不一定的。”
他眼泪噙满泪水，看看陆婳，又看看百里平：“爹娘还在时，就已经商量好，等我到了十二岁，就让我跟着闻将军上战场，保家卫国。我只有这一个梦想……就算我做不到了，可这并不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个罪人……你们能告诉我吗？”
陆婳这里没有答案，她把目光投向百里平。
百里平也没答案，挥挥手，让人将秋哥儿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