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偷笑，心里想的是，来圣都不到一天，带来的银两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她此刻非常后悔。
后悔穆焰问她银子够不够时，她应该坚定果断地回答，不够！
事实再一次证明，钱呀钱，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万万不能缺的。
所谓竞选，和上一次夺花魁差不多，都有轮流表演节目的环节。
前面的十一位姑娘有唱有跳，有吟诗，有画画，各显才能，层出不穷。
陆婳则牢牢看着大司农，观察他的每一个微表情。
慢慢地，她发现，每当那些姑娘做出妩媚的动作时，他会印堂微皱，上嘴唇微微上扬，这是种厌恶的微表情。
而每当有姑娘因太紧张唱错或是跳错，紧张不安，脸红尴尬时，他的瞳孔会突然扩大，手不自觉地抬一抬……这是感兴趣的表现。
所以，这大司农走的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审美路线。
也是，所谓圣女，最重要的是纯洁，会犯错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思想上的纯洁。
陆婳嘴唇微弯，心里有了把握。
“下一位，林妙姑娘。”管事的嬷嬷扬着声音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见没人上前，她又喊了一声：“林妙姑娘，请走到中间来。”
见陆婳还是一动不动，身后的‘婢女’偷偷戳了她后背一下。
陆婳陡然反应过来，小跑到中间，结结巴巴道：“林，林妙来，来了。”
还不习惯林妙这个名字，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是没反应过来，但表演的成分居多。
反正在高位上坐着的大司农看来，少女一张芙蓉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表情慌张，甚是娇憨。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林妙。”陆婳害怕地低着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男人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斜，这是相当有兴趣的表现，陆婳愈发淡定，继续表演她的懵懂娇憨。
“你怕我？”
“不是怕……”陆婳红着一张脸，小小声地说：“是好奇。”
“哦，怎么说？”
陆婳摇头晃脑，一板一眼又傻里傻气地说道：“我从小胃口就大，每次都要吃很多，娘常担心地说，哎哟，照你这么吃，咱家的粮食都要被你给吃完了！”
“然后，我爹就会说，怕什么，只要有大司农在，咱们的粮食几辈子都吃不完！”
她一人分饰几角，演得惟妙惟肖，别说男人了，就连一旁的庆妈妈也忍不住捂嘴笑道：“这姑娘可真有意思。”
男人没理她，目光始终停在陆婳身上，“所以呢，你在好奇什么？”
陆婳歪着头，认真道：“我就在想，大司农那么厉害，该长成什么样子呢？他能变成我们几辈子都吃不完的粮食，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
男人笑了一声：“你爹娘难道没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双面神的功劳？若没有他老人家的庇佑，哪有防风国的今天。”
陆婳：“告诉了！但我觉得，双面神他老人家是大司农请来的，他看的是大司农的面子，若不是念在大司农为了防风国鞠躬尽瘁，他老人家怎么会显灵呢？所以还是大司农厉害！”
男人眸光幽深，似笑非笑，片刻后，淡道：“开罪双面神，可是死罪。念你年幼无知，今天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以后不许再说，听到没有？”
陆婳吐了下舌头，害怕又俏皮道：“是，下次不敢了。”
“大司农，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如此大胆，男人意外地抬了下眼，“我的名字？”
陆婳笑着道：“是呀，人人都知道你是大司农，但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听说，祈福时，用真名会比较有效一些，所以，我才敢斗胆一问。”
“你会为我祈福？”
“当然了，不止是我哦，在我的家乡，很多人都在为大司农祈福。”
第224章 竞选成功
男人勾唇，笑了又笑，“是呀，为官多年，除了君上，还真鲜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在下秦子桓，多谢姑娘及你的家乡人惦记。”
秦子桓？
听到这个名字时，高大的‘婢女’眉头拢了一下。
“哎哟，这姑娘真是有心了。”像庆妈妈这种人精，言过其三，就知其味。
她挥着丝娟，朝陆婳招手道：“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这年头，这样纯真可爱的孩子可真是少见啊！生性纯良，知恩感恩，真让人感动。”
陆婳怯怯地移步过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这是庆妈妈说的玩笑话，旁人都说我是个傻姑娘，能选到圣都来，对见着大司农，肯定是祖坟冒烟所致。”
“哈哈哈……”秦子桓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姑娘可听说过，傻人有傻福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