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信息各个吹得天花乱坠,
一看工资两千三。
林砚叹了口气,继续向下划着显示屏。
越来越浓郁的奶油味道从客厅传至屋内,卢卡斯抹平蛋糕边,手法灵活的给蛋糕裱上花边,他将客人订购的生日蛋糕做好,结束了刚才“林砚”的话题,确定似的又问了句:
“是一天两次,两周后复查吗?”
沐澜应了声,又道:“尽量多看着点她,适量运动。”
卢卡斯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沐澜不经意的看了眼林砚闭合上的房门,卢卡斯摆了摆手,他压着眉骨,拿着刚做好的蛋糕胚,快步走进厨房。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话的。
卢卡斯敲好一个鸡蛋,突然响起街上的传言,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想,同性恋什么的,可真恶心。
很快,客厅内传来阵敲门声。
至今没找到工作的林砚冷着一张脸开门,发尾还带着些潮意,鸦羽般的发勾在脖颈上,皮肤白到透明,甚至带着些粉意。
沐澜看着林砚:“哥,期末成绩怎么样?”
林砚淡声道:“还没出来。”
他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眼沐澜:“对了,听说你去加尼州求学了。这算是交换生吗?”
沐澜点了点头,他的眉眼间微不可察的露出些审视,忽然低头,凑到林砚的面前,小声含笑道:
“哥,原来不是错觉啊。我本来还不敢确定,原来卢卡斯也觉得你变了很多。”
林砚不习惯别人靠他太近,他后退一步,平静的看向沐澜,声调没有起伏道:“哦,人都是会变的。”
沐澜不可置否的笑了声。
他直起身,拉开和林砚的距离,绿幽幽的眼睛逼视着林砚,林砚平静的看着沐澜。
分针一圈圈的转着,气氛凝滞又焦灼。
沐澜凑上前,弯了弯眼睛,像是贴在林砚的耳边说话,声音轻又柔:“哥,别让我找到你露出的马脚。”
他须臾间退后,弯着的绿油油的眼睛,像是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黏腻:“晚安,明天见。”
林砚的视线不再被屏蔽。
斜对角方向,卢卡斯端着打发好的奶油,他靠在墙壁上,震惊又嫌恶的看着沐澜离开的背影,又恶心的瞥了眼林砚,不小心看到林砚裸露在外的锁骨,他翻了个白眼,逃也似的退进了厨房。
林砚莫名的看了眼卢卡斯。
他关上了门,试着给刚才看好的工作岗位发了消息,等林砚浑浑噩噩的睡下时,还没收到回覆。
早上六点半的生物钟及时叫醒了林砚。
客厅内空荡荡的,林砚扒拉着冰箱内的食材,简单的煎了几个鸡蛋,又滚入凉水。
晨光透过窗户笼在林砚的面颊上,驱散了些冷意,他垂着眼睛,过长的黑发缀着,平静又温和,静谧的像是幅美人画。
沸水冒着泡,水蒸气争前恐后的凝在林砚的面颊上,像是浮了层透明的薄膜,林砚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伸手下面条。
卢卡斯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审视着林砚,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砚的动作,林砚将面盛进碗里,才掀开眼皮,扫了眼卢卡斯,冷淡道:“喊艾普利起来吃饭。”
卢卡斯靠在门旁,古怪的盯着林砚看:“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养父还在时,
他们在维那木也是富裕人家,原主和卢卡斯连厨房都没进过几次,怎么可能会做饭?
林砚没搭理卢卡斯。
卢卡斯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敲着艾普利的门,放声喊着:“小鬼,快起来吃饭!”
艾普利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卢卡斯扫了眼桌子旁安静吃饭的林砚,他翻了个白眼,熟练的开门,下楼梯,绕到一楼打开铁锁,卷起帘子,开始正式营业。
等卢卡斯整理完一切用具,
他害怕艾普利睡懒觉,又跑上楼梯,刚好撞上林砚下楼的身影。
声控灯罢了工,要亮不亮的闪烁着。
狭路相逢,两人像是个陌生人一样侧身而过。
灯泡“砰”了声,亮如白昼。
林砚抬头看了楼道一眼,光影从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移到修长的脖颈,像是天鹅引颈受戮,透白到晃眼。
林砚的视网膜被耀眼的光芒刺得不仅闭了闭眼睛,他淡声开口:“修一下灯,小孩子不容易走。”
卢卡斯倏然被惊醒,他见鬼似的移开几步,几乎是跳着上了楼,即将开门时,鬼使神差下,卢卡斯回首看了一眼。
林砚走过了拐角。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白瘦而修长,隐约可见的青筋被漆黑的袖口遮住。
声控灯“砰”得一声,彻底耗尽气力。
周遭霎时陷入黑暗,卢卡斯蓦然回首,他迅速开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