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又后退了一步。
林砚快步来到不远处的小型森林。
森林充斥着绿意,小溪蜿蜒的流淌在草地中。枣红色小马霎时忘记刚才的闷闷不乐,欢快的踢着马蹄,脑袋埋进水里。
水面汩汩的冒着泡。
枣红色小马从水里抬起头,摇了摇脑袋,甩了林砚满身的水珠。
林砚无奈的挪了挪位置。
他无事可干,安静的从单肩包拿出了耳机和A4纸笔,开始练习巴斯克语。
钢笔缓慢的勾勒出陌生的单词。
林砚默念着语法,跳过不会的字词,重复背读,专注的听着耳机里的语法。
树梢轻动,林砚雪白的侧脸上,光线时清时暗,光斑轻巧的跳动在他的肩颈上,侧影晕在溪水里,安静、漂亮,像是场朦胧的幻梦。
林砚的战绩铺满整张A4纸。
他心情好的弯了弯眼睛。
林砚勾出字迹时,感受到强烈的注视感,他按住耳机,奇怪的抬头看了过去。
树影憧憧,他看不清人影。
耳机里适时的播放出下一个单词,林砚弯着眼睛,望着树影,轻声跟读。
Aspaldiko denbora
好久不见。
。
林砚从马场里回来的时候,
他收到封恐怖的礼物。
包装精致,甚至还缠上了蝴蝶结。
林砚奇怪的将它放进邮箱,第二天,包裹再次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砚不想在包裹上浪费时间,
他直接拆开了包裹。
是骷髅骨和手骨。
这是谁的恶作剧?
。
又是新的一天,
公开课军事理论定在了下午两点五楼阶梯教室,利亚上将亲自从首都塞斯飞往新啰苏达州,预计中午十一点左右能到达奥罗拉。
利亚上将婉拒了奥罗拉当权者的宴会邀请,低调的来到古堡会客厅,他架着幅金边眼镜,吹了吹茶叶,眼珠上移,和善笑道:
“还挺凑巧,你们四个都在。”
“阿烨不去捣弄实验了?”
利亚上将是蒙特家族的人,也是柏珩的叔叔。四大家族关系密切,利益交织,平时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顾烨靠坐在沙发上,他难得穿了件正式的白西装,大背头,矜贵优雅:“实验哪里有利亚叔叔重要?”
利亚上将喝了口茶,笑道:“你这小子,是跟沈殿下进修了吗?”
沈涅含笑道:“还是利亚叔叔看得起我。”
萧绯靠在沙发上,他长了张笑脸,不笑也似笑:“利亚叔叔厚此薄彼……”
几番交谈,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利亚上将适时的看了看表盘,他站起身,奇怪道:“快下午一点了,阿珩还在睡吗?”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柏珩头发乱糟糟,挑染出的绿发不听话的冒了出来,单手插兜,懒洋洋的从楼梯上下来,偏灰的眼睛落在利亚上将的身上,懒散道:
“叔叔说什么呢,我记得叔叔喜欢吃刚捕捞出来的海鲜,保质期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和厨房沟通食材呢。”
利亚上将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还生怕我问罪你晚起。”
利亚上前,抱住柏珩,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久不见,阿珩。”
蒙特家族向来有着拥抱的传统。
柏珩懒洋洋的抬起一点眼皮,低声道:
“好久不见。”
Aspaldiko denbora.
柏珩带着利亚上将上楼参观。
二楼没开灯,室内昏暗安静,柏珩懒散的靠在墙边,吐出几个字:“不用找。”
说是参观的利亚上将也没去看摆设,他放松的靠坐在沙发,笑呵呵道:“那孩子向来聪明能干,我也是相信他的。”
利亚上将话音一转,浑浊的绿眼球盯着柏珩看,没什么表情,唇角却缓缓咧开个弧度,声调很慢:
“毕竟我们是流着同样的鲜血。”
柏珩哼笑出声,没再说话。
会客厅。
萧绯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他咬着菸头,半垂着脑袋,熟练的开火,含混不清道:“阿烨,穿得挺正式啊。”
顾烨握着小刀,专注的盯着桌面,分毫不差的给蛋糕分尸:“阿涅总是穿西装,我体会下是什么感觉。”
沈涅笑着打岔:“哟,学我呢?什么感觉。”
顾烨道:“一般。”
萧绯骤然笑出声,他按灭菸头:“他在质疑你的审美啊,阿涅。”
沈涅笑着耸了耸肩。
利亚上将很快下楼,笑着和几人说了几句话,利落的离开古堡。侍者尽职尽责的擦拭着餐盘,重新整理着客厅里的摆设,插上了色彩明艳的鲜花。
顾烨扔下小刀,回到房间。
房间里开着盏昏黄的夜灯,照亮了室内的布局。占据室内三分之一的衣柜、剩余的空间是一张巨大的床,完全没有设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