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口想买。
灵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那笛子住着七十个你的鬼孩子吗？”
苏溏一整个僵住，忙不迭地拿出笛子，哆嗦着给灵芽的时候还强调：“我、我不是他们爸爸，是他们胡乱叫的。”
苏玉树和苏临风这会儿也想起昨天晚上鬼孩子救爸爸的事儿了。
苏玉树忍不住笑出来：“六哥别谦虚了，你的鬼儿子知道你被家暴，立刻跟我们一起来救你。”
苏临风：“就是，你鬼儿子很可爱啊，一群鬼儿子在车上唱《小跳蛙》扭屁股，哈哈哈哈。”
苏溏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
原来真正的死亡是社死。
他真的不想活了。
而且鬼儿子是什么词儿啊，听着像骂人。
灵芽被苏玉树和苏临风带跑偏，随口道：“对了，我今晚要见你老婆，你要不要见一见。”
苏溏崩溃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小院儿里充斥着笑声。
院子外，苏野几个人面色凝重。
苏野：“很好，六哥平日里不声不响，没想到蔫儿坏，竟然悄悄融入进去了。”
苏钰：“他不是一直蔫儿坏，你才知道？”
苏野嫉妒的要死：“你看他们笑得多开心，他们不会晚上一起约饭吧！”
苏燃疑惑：“我们不高兴就罢了，你这叛徒前几天不是也整日里待在灵芽小院儿吗，你有什么资格抱怨。”
苏曜：“就是，我去问问题，我都进不去。”
苏野被提起这个就心痛：“我不想说话。”
他能怎么说，他刺猬没了，所以没理由总是跑灵芽的小院子吗？
反正今天，苏家兄弟依然在为灵芽突然又跟哪个兄弟亲近起来了而破防。
只不过这人吧，一批批换罢了。
小院里，灵芽叫双胞胎替自己买东西，将功折罪。
而苏溏留了下来。
他意识到灵芽是要跟他单独谈谈鬼孕妇的事。
苏溏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没有警惕性，他尴尬道：“我太没防备了，着了对方得道，害你费心救我。对不起。”
“经过这次的事，再给你一次机会，路上有孕妇临产，你还会救吗？”灵芽问。
苏溏攥了下手。
他知道自己应该要有警惕心了，下次就该忍住，但是——
苏溏苦笑：“对不起，我可能还会救。我是医生啊……一个医生如果放弃他眼里看到的任何一个患者，那还对得起身上的白大褂，以及说出口的医生誓言吗？救死扶伤，不也就变成了一种笑话吗？这个行业，总要有人义无反顾，总要有人千百次前仆后继。”
所以他算是……活该吧。
灵芽道：“我其实不太喜欢你，你上来就叫我神棍，根本就是武断的恶意。”
苏溏心中一刺，勉强一笑：“我知道，是我蠢……”
“但是。”灵芽道：“我依然敬佩你，你是个好医生。”
世界不全都是美好，人性也难以捉摸。
但总有人，会成为光。
第586章 小雪：好的，又一个孬种
苏溏看向灵芽，眼睛都是红的。
灵芽觉得人性从不是单一的东西。
一个怕老婆的屠夫，他死了，所有人都说他平日卖肉热情，对老婆好，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杀了他啊。
可是他们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外人眼里的好人，却残忍的伤害过一个女孩儿，还杀了她。
而那个人们眼里连杀数人，手段残忍的杀人魔，在举起屠刀之前，只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
苏溏被鬼孕妇抓住，可以说不够精明，但他有医德有善心，所以灵芽不觉得他救鬼孕妇愚蠢。
灵芽把鬼孕妇与那些鬼婴的事说给了苏溏听。
“因果从来不是不可改变的，你因为帮了鬼孕妇差点害死你自己，也差点酿成大祸。但现在，同样是因为你，有七十个枉死的冤魂得救，也因为你，有十个未出世的新生儿保住了性命。还有一个孩子，终于回到了妈妈身边。”
灵芽：“你看，结果意外的好不是吗？所以我不会计较那么多，你也可以继续坚持你的善良。”
苏溏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送出去的福气，可以不收回来吗？对我有什么影响？”
“你想帮她们投胎？”灵芽问。
苏溏点头。
他不是想卖好给灵芽，只是当他知道那些鬼婴原本都是意外去世的女孩儿的时候，觉得内心很沉重。
灵芽：“不可以，你的福气分出去你自己也会受影响，我可不想再这样救你一次，所以我自作主张都给你收回来了。”
苏溏知道可能会给灵芽添麻烦就不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妇人之仁了。
灵芽：“如果你想为她们做点什么，今晚亲自见面问问吧，至于送她们投胎的事，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