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很可怜。”灵芽道：“你也是爱她们的，但在你心里有比她们更重要的存在。”
没有让孕妇把这事揭过去，灵芽一针见血。
她既然能在死后化身孕妇鬼，又能有极强的化女婴为男婴的能力，那她应该是打从心里有解救女婴，希望女婴成为不受偏见，不受世俗压迫的男婴。
所以她为了孩子应该会毫不犹豫舍弃自己。
她不是好鬼，但应该是个好妈妈。
可是刚才在她试探的时候，她犹豫了，迟疑了，没有第一时间去用自己换这些鬼婴。
是到后面，鬼婴为了保护她被白虎吞噬，又集体来保护她，她才下定决心舍身救他们。
鬼孕妇死的也有些年岁了，没有孩子，那些害她的人也被她屠杀了，她却对人世间人有执念贪恋。
“你有一个……”灵芽蹙眉：“鬼女儿，可是她不在你身边……你背后的人挟持了你女儿？威胁你帮他做事？”
鬼孕妇愣愣的看着灵芽：“你真的……很聪明。怎么会这么聪明？你明明是女孩子。”
灵芽知道她没有恶意。
她身而为人的时代里，女性价值一直被低估，她也没读书没上学，很正常。
灵芽认真地解释：“已经不是以前的时代了，现在女孩子们都很厉害，独立自信自强，很多女孩子读书考大学学知识，和男人一样能力卓越，成为社会精英。女孩也可以拿高考状元，扬名立万，世界名人榜单里，也都有女性跻身。这不，我就是正一派的女弟子，照样和师兄们一样除魔卫道，更别说，我就是今年高考状元，当然聪明。”
鬼孕妇看到灵芽这样自信，满眼都是羡慕：“真好啊。小雪、小雪要是生在这个年代，也会很好吧，小雪没上过学，但应该也很聪明，她也很漂亮的，要是长成你这么大，应该和你一样漂亮。”
灵芽：“我算很漂亮的了。嗯，肯定算，苏燃说的我这张脸要是愿意可以当女明星。你知道女明星吗？很厉害的，整天好美好美，穿好多漂亮裙子……”
鬼孕妇听到裙子，眼神骤然赤红，用力摇头：“不能穿裙子，不可以穿裙子！穿裙子会被那些臭男人盯上，他们会欺负她，小雪，小雪，我的小雪啊啊啊！！！”
灵芽何其聪明，只听这短短一句，心里就骤然闷痛了起来。
灵芽：“可是……女孩子穿裙子有什么错？错的是怀着恶意的人。”
一边夸她穿裙子真漂亮，一边毁掉了她的美丽。
有罪的不是女孩，不是漂亮，不是穿裙子还是穿裤子，不是长头发或者短头发，什么都不是。
有罪的，是有罪的那个人。
第559章 她的光覆灭了，她要杀光欺负小雪的人
灵芽的温柔，像一抹月光，洒在了鬼孕妇身上。
鬼孕妇捂住嘴巴，血色的泪不断地从眼里落下。
她的美丽既然是无罪的，世界为什么不怜悯她？
为什么不怜悯她的小雪。
其实那一年，是智障弟弟把她从地窖里救出去的。
她的腿瘸了，吃了黑色的骨头之后，肚子一直在剧痛，根本走不了路。
昏昏沉沉了三天，挣扎无果以为要死的她被智障救了。
智障几天不见她，就找了她。
流氓不在家，小雪也不在。
小雪，她的小雪。
她强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痛楚，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大碗水，拿着剪刀出去了。
天黑到天亮，天亮又天黑，冰冷的湖泊里，飘着染血破碎的碎花裙。
屠夫的猪圈外，挂着蝴蝶结发带。
她在猪食槽里，扎到了一截小手，手指……
巨大的痛苦与滔天的恨意将她吞噬。
啊……
啊啊啊啊！！！
她说过要保护小雪，可是她最终也没能保护好她。
巨大的痛苦几乎将她撕碎。
她的肚子隆起了，并没有怀孕，是黑气，是怨念。
她还活着，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她的光覆灭了，她要杀光这些贱男人。
即使她自己就待在最脏最差的深渊里，她也没动过要杀了那群猪狗不如的男人的心思。
可是他们不该触碰她的底线，她的小雪。
第一个死的人，是屠夫。
那黑色的骨头，给了她一种奇怪的力量，对付屠夫竟变得很轻松。
她把屠夫放在了杀猪的地方，把那肮脏的地方剪掉，直接喂了猪。
屠夫惊恐痛苦地尖叫着，一遍遍道歉。
她拿起了杀猪刀，像杀猪一样杀屠夫，让他说如何欺负小雪。
听那些话的时候，她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可是她知道，亲身经历那些的小雪只会比她更痛苦。
第一夜，屠夫被她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