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明冷冽地笑：“你是道士，你当然认为鬼都不是好东西，杀了我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除魔卫道，诛邪护众生，哈哈哈哈哈，道士，真是了不起啊。”
灵芽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的确追寻了祖师爷的脚步，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我也有自己的道。”
“我杀你，是因为你害人。但我仍怜悯你生前的遭遇，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那些被你害死的学生都是无辜的，你该去找害死你的人。我可以帮你暂时稳住灵体，带你到害你的那个人家里，今晚你可以随便吓唬他，让他这辈子都为你忏悔。”
许振明死死攥着拳头，最后又放开了：“你该早点来的，如果你早点来，或许一切真的都来得及。如果当初……哪怕有一个人……一个人……”
哪怕有一个人，拉他一把。
不，不该怪没有人拉住他，大概只怪他太懦弱吧。
灵芽蹙眉：“许振明，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去哪儿了？”
许振明的身体消散的更厉害了，他嘴角露出了迷离的笑容：“他们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他们在为神明做事。很快，世界将迎来新生，真正人人平等的世界，一定会到来。”
许振明说完忽然起身，头冲着诛邪剑撞去，下一刻就消散成烟了。
此时，天空雷声阵阵，隐隐有乌云汇聚。
灵芽蹙眉。
糟了，她用了诛邪剑，搞不好又被天道给精准定位了。
灵芽赶紧匆匆上楼，这次上天台比较容易。
天台上，旺财正看着那个老师鬼，灵芽冲过去问道：“许振明是怎么回事？你和许振明什么关系？”
老师鬼哆嗦着道：“我只是一个猝死的老师，我猝死之后，就不知怎么就被抓到这里来，许振明只叫我监考，给了我考场权限，其他的我真的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啊。”
灵芽：“那你知不知道那些被许振明杀死的人去哪儿了？”
既然是他从一开始就是许振明，那就不存在替身这一说了。
那那些跳楼的学霸人呢？
第155章 白无常：看你呆萌才理你的
老师鬼向灵芽阐述了许振明和他之间的联系。
老师鬼：“我是今年刚死的，所以我不知道他以前干了什么，他只是教了我该怎么监考，然后问了我一个问题。”
灵芽：“什么问题？”
老师鬼：“如果我知道了学生被霸凌，而霸凌者有权有势的，问我会怎么做。”
灵芽：“你怎么说的？”
老师鬼：“我告诉他我能力有限，我会劝阻对方不要校园霸凌，但我大概无法对抗权贵，如果对方不听我的，我也只能把这件事上报给教育局，寻求更高一级的权利来约束对方。”
灵芽若有所思：“这就是许振明留下你的原因吧。”
在他生前，大概也向老师寻求过帮助，但因为霸凌者太过有权有势，他没有得到应有的保护。
灵芽抿着唇，从自己的大提琴包里翻出香炉：“既然你是无辜的，我也没在你身上感受到怨气，你就是正常该去投胎转世的，我送你走。”
老师鬼点点头，迟疑了下问：“那许振明呢？他怎么样了？我觉得他不坏，就是误入歧途而已。”
灵芽抽出香点上，插入香炉：“被我杀了，魂飞魄散。他害了不少人，天地不容。如果……算了，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因果。”
她也想说，如果许振明能在生前遇见这个老师就好了，但没有如果。
老师鬼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灵芽面前的香点上，敬告黑白无常。
天上雷鸣阵阵，旺财有些着急得呜呜，跑到灵芽身边叼她衣服，想带她走。
灵芽不动：“我知道，等我送走了这个，我们就走。”
很快，三根线直着向上飘，中途又猛地向下飘去。
铛啷啷，锁链声响，是鬼差来了。
灵芽低头闭目，没去看鬼差，安静地等着鬼差把人扣走。
一般来说，鬼差扣了人就会走了。
结果这个鬼差不知道怎么回事。
栓了人之后没走，多看了灵芽一眼，然后竟然先出了声：“嚯，你这小道士干什么了？天道追着你劈。”
灵芽：“……”
这个鬼差好多嘴啊。
灵芽继续闭着眼睛：“鬼差大人，您就别好奇了，问我这个不耽误你办差事吗？”
鬼差：“不啊，你这香味道不错啊。你活儿多不？要不然我给你个碟，你有拘人的活儿就找我？唉你闭着眼干什么，我很吓人吗？”
灵芽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白无常，一身鬼差衣服，戴着高帽，上面写着四个字：一见生财。
灵芽看到了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