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中间被冻醒了一次, 感觉身上架了东西, 压得他不舒服,祁衍一脚踹开,听见像是燕煦的声音嘟囔了句什么。
祁衍嫌冷,迷迷糊糊,下意识循着有温度的地方缩, 鼻息间是带着浅浅的雪松薄荷香。
他感觉有人圈过他肩膀, 安抚般拍了拍。
祁衍没了动静,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祁衍是被电话吵醒的,耳边铃声不停响着。
“谁的手机?”有人迷糊问。
祁衍蹙着眉, 眼睛也睁不开,来回摸着手机,却是摸上了带温度的皮肤。
“别动。”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祁衍还没回过劲儿,模糊说:“我手机。”
他感觉旁边的人拉开睡袋拉链,出去找了会儿,又回到祁衍旁边,低声说:“李鸣。”
祁衍蹙眉,从燕习手里拿过手机,一划拉,接了电话:“喂?”
“祁哥,林琰出事儿了。”李鸣说。
祁衍总算睁开了眼,眉心蹙得更紧了
“我是真没办法了祁哥,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我联系不上他父母,他现在在医院需要做手术,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儿的。”李鸣着急说着,他身边还有医护人员的声音。
祁衍神情有片刻茫然:“怎么回事儿?”
燕习去洗漱完回来,就看见祁衍叫醒了陈教练,两个人说着什么,表情都很难看。
“怎么了?”燕习问他。
祁衍顿了一秒才说:“林琰出事儿了,挺严重的。”
“我过去走一趟。”陈教练套上衣服,看了眼祁衍身后的燕习:“你……”
祁衍说:“我就不去了。”
本来其他人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个差不多,一听见林琰的名字,队里的人陆续坐了起来,发懵看着祁衍。
“林琰?我没听错吧?”
燕习沉默平静看着祁衍。
祁衍看不出着急,顶多算有点儿懵,神情也很茫然,陈教练往外走。
祁衍叫住了他:“林琰家里情况比较复杂,如果还是联系不上他父母,及时和我说。”
陈教练沉默了几秒,嗯了声。
“我们也去走一趟吧。”燕习开口,和祁衍说。
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眼,只见燕习已经拿过衣服,递给了祁衍。
“走吧。”燕习递给祁衍衣服。
祁衍顿了下,接过衣服穿上。
洛崎刚睡醒,还懵着,他下意识叫祁衍:“祁哥,你还管他干什么,他……”
陈教练抬手阻止了他:“走吧,我们一起去走一趟。”
祁衍他们这边到医院要两个多小时,到的时候,林琰还在观察室。
门口站了一堆人,都是林琰的助理,商务经理,保险公司的人,各个穿得西装革履,还有就是他的经纪人李鸣。
祁衍到了,李鸣刚打发保险公司的人离开。
“祁哥。”李鸣过去,扯着嘴角苦笑了下:“好久不见。”
祁衍拍了拍他肩膀:“他怎么样?”
“颅内血块压迫眼神经,得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但是我联系不上他父母。”李鸣蹙眉说。
李鸣虽然是林琰经纪人,跟了林琰也这么多年了,却也不清楚林琰父母的事情,只是有个联系方式,平时节假日的时候,也从没见过。
祁衍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打着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病房里,林琰脸色灰白躺在床上,他似乎瘦了很多,躺在床上薄薄一片。
陈教练他们也赶过来了,都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儿?”陈教练蹙眉问李鸣:“你说他去滑野雪了?你们教练,公司,还有队伍没人管管他吗?”
“真出事儿了啊。”洛崎看见林琰,才小声嘟囔了句。
余裕他们对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开什么玩笑?”陈教练说:“什么叫队伍没了?”
“当初小林执意要退出河北队,得罪了商务,后边他想进二队。”李鸣无奈说:“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儿,他就一直拖着,哪也不去,至于比赛,上个月去加拿大那场,他情绪不对,发挥失常。”
祁衍蹙眉。
“好几家媒体联合起来下黑稿,本来能去的队伍,现在也不敢要他了。”李鸣头疼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这半年状态一直不对,直到半个月前,他背着我们一个人跑去了日本。”
李鸣迟疑了下说:“他去了圣域滑雪场。”
面前一帮人懵了,圣域,是当年二队出事儿的地方,也是祁衍受伤的地方。
“他本来因为上次比赛失误,就在进行封闭式训练。”李鸣说:“在圣域摔下了滑雪台,陷入了昏迷,其实已经昏迷很久了,本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顶多半个月就醒了,但昨天晚上情况突然变糟,说是有血块压迫眼神经,得动手术,还得家属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