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枯竭,刺痛感令他双眸泛上血丝,视线如蒙了岚雾,模糊不清。
如若此身将陨……
他从未想过此事。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倒下。祝乘春说过,要他一直坚持,坚持到……封印完成。
火雨落于周身,化为火圈,将喷涌着的幽紫色虫潮与二人隔开,宛如一道金色的分割线。
桃枝剑上燃烧的嗔火,是守护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嗡鸣声令人眼冒金星,他咬破舌尖,喷出一道精血洒落桃枝剑。火势更猛,身体在烈火极致的炙烤热意下,恍然变得轻盈如雪。
是幻觉吗?
他怎么好像听到祝乘春在叫他。
唇间微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过来,沁人心脾的桃花芬芳没入齿关,连带着清凉解渴的灵力流被渡入嘴里。
不是幻觉。
他不由分说搂紧了对方柔软纤细的腰肢,桃枝剑被他抛在地上,他的手贴紧了隔着两层薄衫的腰窝,沿着腰线上下游移。
完全干涸的身体叫嚣着对灵力的渴望,精血催发的嗔火呼啸于二人身周。他分不清是嗔火产生的灼烧之热,还是第二重天功法运转带来的异样之感。
仿佛渴饮醴泉美酒,他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对方唇舌间的湿意。他的眉目还是清冷而正直的,衣冠楚楚,宛如端方君子,连衣带都未曾松一松。
可行的事却不怎么正经,意识不清间他解开那人的腰带,隔着层轻薄里衣,将人死死禁锢怀中,不得动弹分毫。
祝乘春任他拥吻,红衣披垂肩头,里衣也微微敞开了些,露出玉似的脖颈。
“很难受吗?”
抱着他的剑修不说话,热气吹拂颈间,带来轻微刺痛之感,给了他回答。
一如细雨连绵,红梅落雪,艳痕万千。雪湿了肩头,泛起层层颤栗之感。
祝乘春微叹口气。
刚画好封印,转头便看见摇摇欲坠的齐云霄。他才想起齐云霄没有自己的修为,真元还不足以支撑烧死那么多的吞噬蟞。
这笨蛋犟种,烧不完便烧不完。芳菲林外间还有一层禁制兜底。再不济,自己也不会斗不过区区几只蟞虫。
他生怕人死了,抱着连渡了好几口灵力,然后就被齐云霄反咬一口,这人是铁做的吗?浑身上下哪哪都硬,硌得他难受。
关键是被这般紧密拥抱在一起,他一向没太多感觉的第二重天,好像也有了发作之意。
祝乘春捧着对方的脸,摇晃剑修的脑袋:“齐云霄,你醒醒。给我你的手,本君帮你。”
齐云霄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执拗地将脸埋进他颈窝,粗重地喘息着。
……他真怀疑齐云霄再这么憋下去,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祝乘春强硬掰下腰间铁臂,与那人十指相扣:“云霄儿,本君用五指封傀术帮你,你放心,本君绝对不会乱碰……嗯?”
未尽之言堵在喉间,祝乘春睁大了双眼,他有必要收回自己方才的想法了。齐云霄绝对不是什么犟种,也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安危——
因为那人捏紧他的手,按了下去。
.
洞穴之中,热意弥漫。
岩壁火把的光微弱地闪着,墙上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人影微微摇晃。
不知哪里刮来的风,拂乱了堆叠在一起的红蓝外衫。
金色嗔火围绕遮挡住了二人身形,火势熊熊,毫无衰减之势,那如火炽意直透掌心,烫得抓不住。
齐云霄闷哼着,身体涌动着源源不断的热意,面对面的祝乘春就像一大块千年寒冰,既解热又解渴。
偶尔抿开那人被吮得微红粉嫩的唇,汲取甘美的甜津,馥郁的桃花清香满溢,仿佛大口吞咽着饱熟桃汁。
他流连着那人的唇齿,离去时不舍地轻咬一口,惹得祝乘春狠掐了他一下。
“嘶……你轻点。”
齐云霄浑身一抖,声音有些哀怨。
祝乘春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一对深邃红眸水波流转。
好漂亮的狐狸眼,还想亲。
这般想着,就这般做了。毫无理智的时候,本能替他做出了选择。他指尖缠绕着对方的银色发丝,将人拽到跟前,吻了吻那双水光盈盈的漂亮眼睛。
真是亲不够,也看不够。
火光乍然跃腾,他抱紧祝乘春轻声喘息,濡湿的热意如断崖泄洪,涛浪汹涌,归于大海般的平静。
不知不觉中,欲海七重天的境界恍然攀升,抵达第三重天,一切水到渠成。
好一会儿,围绕着的嗔火逐渐消散。剑修的理智也重回笼中,一双星眸落在对方肩颈斑驳红印上,茫然地眨了眨。
这他干的?
齐云霄有点想昏过去算了。局促的红从他耳缘升起,宛如一点霞光落入半池清水,渐渐晕染开他的整个脖子和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