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黏腻湿滑,牧时野扯开一根,又有新的贴上,大片的触手印上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黑手印,白摆忍无可忍,牧时野周身的触手如潮水般退去,张牙舞爪的聚在他的身前,一道冷冽的嗓音自牧时野身后传来。
“你走不走?”
牧时野闻声回头。
是一个自腰间长满细长触手的银发男人。男人样貌冷峻,眉眼昳丽的极具攻击性。一双非人的淡紫色眼眸清冷锐利,冷漠无尘,此时自上而下的凝视着牧时野,如临冰窟。
白摆腰间的的触手嚣张的威胁摆动,驱赶恐吓着不知死活的人类幼崽。
白摆预料中的狼狈逃窜没有出现,视线中,只见人类幼崽转身迈步,一脚踩上了一某根不知名的触手“啪”的摔倒在地。
被踩中的触手飞快收回抱在怀里,白摆冷着脸细细检查,确定触手无碍。他重新抬头望向脏脏的幼崽,抱着触手挠痒的手一滞,馆内张牙舞爪的触手顿在了半空中。
啪嗒——
白摆在漆黑的深海中依旧能够精准捕捉到猎物的超强视力清晰的看见了溢出眼眶的泪水滴落,在脸颊留下一片崎岖的水渍。
触手潮涌般退回,乖巧的的笼在白摆身下。
白摆微愣,飘飘荡荡的靠近人类幼崽,身下的触手化为双腿,他不是很熟练的控制着双腿蹲下,苍白修长的指腹碰上牧时野的眼尾。
红润的舌头舔舐指尖,咸的?白摆歪歪头,有点少,不是很确定。
“你继续哭。”
牧时野沉默片刻,没有回话。他拿起脏的看不出原来布料颜色的袖子蹭蹭眼睛,刚刚只是被空中飘扬的灰尘迷了眼睛。
见人不哭,白摆身后窜出一根触手钻进牧时野的后衣领把人勾起来,拎着往门外走。
门外守着一只变异的五彩斑斓的体型庞大的鳄鱼。
鳄鱼后背延伸到尾末是绵延的脊刺,又细又长。双眼猩红,黑色的瞳孔缩成针尖,粘稠的唾液溢出尖锐的牙齿滴在干裂的地面。
鳄鱼已经许久未进食,好不容易碰见个塞牙缝的小东西,却被他溜进了水母的领地,饥饿的他想冲进,却又忌惮里面传出的强大气息,最后只能不甘的徘徊在门口,被里面食物的香气馋的口水直流。
见白摆出来,鳄鱼惧怕的后退几步,眼睛继续贪婪得盯着白摆身后触手里的牧时野。
牧时野伸直双手,挣扎着掰扯着后领上的触手,可不管牧时野怎么挣扎衣领后的触手纹丝不动,完全不像之前那堆触手一样好扯开,白光水母这次好像动真格的了。
白摆好像知道为什么这只幼崽频频闯入他的巢穴了。
他看看外面五彩斑斓的鳄鱼,又看看脏兮兮的人类幼崽,荡着触手,无声的威胁,哭还是被臭鳄鱼吃掉?
牧时野:……
“我哭。”牧时野平静出声。
白摆赏识的看了眼幼崽。
触手放下牧时野,拍拍牧时野脏兮兮的脑袋,然后被白摆无情的扯断。
脏了。
又被淋了一身海水的牧时野:……
白摆无视一旁虎视眈眈的鳄鱼蹲下,与牧时野视线持平。
他手臂撑在膝盖上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认真盯着牧时野的眼睛看。
牧时野眨眨眼,再眨眨眼,抬起赃手用力揉搓,一滴眼泪也没有。
牧时野眨巴眨巴眼睛,白摆跟着眨巴眨巴,一人一水母无声的对视。
就在这时,变异鳄鱼张大倾盆血口徒然出现在白摆身后,不自量力的准备吞掉多出来的食物,
然后被触手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变异鳄鱼眼冒凶光:“吼——”
又一大嘴巴子。
“嗷呜呜……”
鳄鱼委屈巴巴低吼几声,狼狈逃窜。
牧时野望向眼睛眨都不眨耐心盯着他等着看他哭的水母,莫名的脸颊疼。
牧时野进退维谷,后退几步转身就跑。
白摆姿势动都没动,看着幼崽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他习以为常的起身回到馆内,扇鳄鱼大嘴巴子的触手关上水母馆的大门。
透进水母馆的光线越来越少,就在馆内即将再次陷入黑暗之时,一枚黑色的小炮弹砰的轰开大门,射进白摆怀里。
轰隆——
水母馆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空气瞬间凝固。
白摆眼底一颤,淡紫色眼眸颜色加深,浑身刹那间散发出冷气,死死环着白摆腰身的牧时野脑子里骤然间警铃大响,他快速撒开手,还是慢了一步。
牧时野被触手抽飞,在地面滑出老远,直至撞上墙壁。
牧时野咬紧牙根,小手撑地想爬起来,却狼狈倒地,失去意识。
无数条触手同时喷出水流,哗啦啦的浇在白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