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里的白摆随着牧时野装取物品的动作,上下左右摇晃翻滚,一会撞上粗糙的布料,一会撞上幼崽嫩滑的皮肤,白摆感觉自己要吐水了。
最后白摆实在受不了只能伸出触手抱住幼崽的胳膊,固定住自己。
但现在在白摆心里,牧时野是一个脏的腌入味的臭幼崽。
他更想吐水了。
“还没拿完?”他真的要臭干了…
“马上。”
说着,牧时野带着袖子里的白摆来到储藏室门前。
一扇巨大的铝合金紧闭,中间挂着一把大锁。
昨天牧时野已经找铁丝把锁撬开了,但推不开,牧时野怀疑门应该是从里面被卡住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现在力气不是很大的原因。
牧时野再次尝试了一下,还是推不开。
他松开系在袖口的绳子,把白摆从里面拿出来。
“帮忙打开。”
以为出去了的白摆与光滑的铝合金大门面面相觑。
白摆试探的伸出细小的触手放上去,一推,没推动,他被臭的都没有力气了。
“你也不行?”
牧时野收手,把白摆重新塞回袖子里,他再想想别的办法。
行!
他行!
白摆一听,这还了得,直接闷头从牧时野袖子里钻出来。
小小的水母飘在巨大的铝合金门前,冷酷道:
“你让开。”
牧时野默默让开。
白摆后退蓄势。
牧时野:“左边,这是拉门。”
白摆鼓动着游到左边,找准位置,“嗖”的冲出去。
圆润Q弹的头撞上大门,砰的一声,门开了。
冷气倾泻而下。
白摆有些头晕,找不到方向的原地转了两圈。
牧时野急忙上前接住晕乎乎的白摆。
门内是一个小型的冷藏室。
太阳能电板的冷库压缩机轰隆轰隆的顽强工作着,牧时野猜到了这是个冷库,但没想它保存完好。
应该是海洋馆为了方便自建的。
进门,里面是三排货架,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海鲜。
只有一少部分是蔬菜猪肉,大多数的还是鱼啊,蟹啊,扇贝什么的。
牧时野走过去,看了看,蔬菜已经冻烂了,估计应该大概还能吃吧……
牧时野不是很确定,拿点,等会回去尝尝。
海鲜……水母能抓,新鲜的,口感应该会比这冻了不知道几年的死鱼肉好吃的多。
牧时野感觉自己来亏了。
进了冷库,白摆满血复活,虽然里面的味道还不是很好闻,但比幼崽身上和外面的臭味相比,可以忽略不计。
白摆飘到空中,四处游荡,指指点点,
这里的鱼一点也不好,硬硬的,也不新鲜,白摆伸出触手碰碰冻的跟板砖似的鱼。
哪里有他抓的好,真不知道幼崽非要进来干什、
O_o
黏……
黏住了。
!
!!
!!!
白摆用力的一拔,没拔下来。
另一边,牧时野挑完东西准备离开,一摸袖子,发现水母不见了。
牧时野环视一周,冷气白茫茫的一片,白摆一只透明还缩水的水母的根本就不好找。
受不了出去了?
牧时野狐疑,就当他打算喊两声的时候。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牧时野循着声音过去,
小小一只的白摆正奋力拖着一条比它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冻鱼艰难移动。
见到找来的幼崽,白摆一愣,快速反应过来,“触手黏住了。”
白摆语气冷淡,不苟言笑的仿佛在和牧时野说他今天吃了几条鱼。
牧时野过去,蹲下一看,白摆细小的触手前段都已经结冰了,牧时野敲敲,硬邦邦。
牧时野默默的把比他手臂还要长出一节的冻鱼抱起来。
既然幼崽帮他抱住了,就不用他自己拖了,白摆利落的扯断触手。
脱离白摆,触手便迅速化为了水流,还没等来的及落下,水流就被冻鱼身上的低温冻住,一块细直的小冰柱竖在了鱼身上。
牧时野见白摆解决好触手问题,将冻鱼扔下。
白摆飘在一旁:“拿着。”
牧时野:?
一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鱼都敢偷袭他,白摆要把他拖回去鞭尸。
见幼崽不动,白摆又打算把自己的触手黏上去,幼崽不帮他拿,他就自己拿,这条死鱼必须要为今天惹怒他付出尸体代价。
牧时野反应过来,抢先一步次重新抱起冻鱼,指望一只小小的水母拖,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重新回到水母馆吃上饭。
走到冷库门口,牧时野放下冻鱼,让白摆钻进袖子绑好,将矿泉水里仅剩的一点水撒上去,又费劲的关上冷库的门。
牧时野小小的躯体,抱着冻鱼,扛着麻袋,哼哧哼哧闷头就是往前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