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的乌云被风轻柔地推开,冷光洒落,袭击之人被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牧时野愣住。
是……虎鲸……
白摆震惊。
他虽然头疼的一直坐在灌木丛里没有动,但他的视線就没有从牧时野的身上离开过。
不对。
她不是虎鲸。
白摆看着“虎鲸”,
大波浪,黑白阴阳发色,样貌外观和虎鲸一模一样,但周身却萦绕着浓重的腐烂味。
肤色灰白,面容麻木,像是从冷柜里解冻出来的尸体。
假冒伪劣产品。
黑刀挟夹着电流毫不留情刺向“虎鲸”,牧时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被“她”闪开了。
牧时野抬手,乌云积聚。
轰隆——
强大的气流卷动。
一米多的焦坑。
牧时野对电流的控制越来越细化了。
树林重新恢复宁静,牧时野退到白摆身边。
白摆顶着脏兮兮的小花脸,抬头,朝牧时野举起手:“拉我。”
牧时野伸手。
就在牧时野的指尖碰到白摆手心的时候,一根小臂粗的觸手缠上了牧时野的腰间。
牧时野看了自己腰间,他疑惑的看向白摆,“你拿觸手、”卷他干什么?
不等牧时野将嘴里的话说完,触手上的刺细胞凸起,刺穿皮肤。
麻痹感如潮涌般自腰间攀升,迅速席卷全身,牧时野无力的倒下。
不……不是白摆的触手吗……
“幼崽。”
白摆脸色在牧时野倒下的的瞬间阴沉了下来。
软巴巴的触手像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凶神恶煞的叫嚣了起来。
触手挟持着牧时野往树林中飞去,不知道要去向何处,白摆急忙伸手,拉住牧时野。
树梢劃破白摆的脸庞,留下一条细線。
触手绞上绑在牧时野腰间的不明触手,发力,捏碎。
白摆顺势将昏迷的牧时野扯到怀里。
无数的針头穿过空气,自四面八方朝着白摆射出。
触手一层又一层的将两人裹住,一針又一针紅色的注入触手,几秒之间,白摆透明的触手仿佛泡入染缸的布料,被肆意的入侵。
地面轰然裂开,像是早在树下张大血口恭候多时的饿兽。
触手毫无防备的脱力。
二人落入,地面恢复如初。
一道黑影从树后的阴影处不急不慢的走了出来。
“喵呜——”
黑影轻笑一声,“小夹子。”
“把小摆和009分开。”苍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挠着独耳貓的下巴,漫不经心的道,“动作快点,那药剂对小摆没多少用。”
“是。”
大橘貓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那只苍白的手,“不要着急,我一会就带你去见你的小摆弟弟,不过,”
“在那之前,我要先去看一下我那优秀的试验品。”
*
紅色的液体沿着地面砖之间的缝隙流淌到牆根,紅液汩汩,自触手排出,恢复回原来透明色。白摆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红色药剂对白摆没有什么用。
白摆早就醒了,掉进这里后他脑袋也不疼了,但他就是不想动。
因为幼崽被他搞丢了。
白摆一醒来就在这个房间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构造就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子,密不透风。
白摆试过了,出不去。
触手烦躁的拍打在流红色满液体的地面。
啪、
啪、
一声又一声,红色液体四溅。
白摆从地上站起来,用触手将脏兮兮的自己冲洗干净。
喵呜——
紧闭的钛合金门打开一道缝隙,一只肥美的大橘貓从门缝里挤进一颗毛绒绒的貓脑袋,猫猫歪头看向白摆,又喵喵了两声。
一只耳朵的猫?
白摆也跟着小猫歪头。
“喵——”
水母听不懂小猫语,但门开了。
居然有门?!
白摆挥着触手抽了半天牆壁,都没有发现这里居然有门。
白摆毫不犹豫,拔腿冲过去。
猫叫声变得尖锐,声波撞击到牆面,返回,刺耳回荡。
白摆一手抓住门沿,防止大门关上,一手抓猫,
粗长的尾巴劃过手背,在皮肤上留下一阵瘙痒。
门抓住了,猫跑了。
灵活的胖猫。
白摆挠挠被猫毛刺挠的手背,推开门。
“幼崽——”
白摆换个房间什么不干,第一件事就是找幼崽。
幼崽不在。
意识到这点,白摆才开始打量门后的房间。
这两间房间不说用像,但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白摆站在门口,向前看看新房间,在后看看被自己排了一屋子红色药剂的房间。
一打眼,都是方方正正,没有门没有窗。
但不同的是,这间房间有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