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范松云愉悦地勾起唇角,“起码现在我并不想放你出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将来还可能和谁上床。”
“但是您并没有留下我的名分,我可以结婚。”白青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哈,你敢。”范松云终于毫不吝啬地露出他锋利的獠牙,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裸着跪着的人。
他声音举重若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结不了婚,你也不想自己的名声被完完全全毁了吧?或者我可以以后颁布一条圣旨,直接勒令你不得结婚?”
他笑着下了死刑:“违者当诛。”
沉重的皇权一下子落在头上,压得白青栀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深吸几口气,喉咙痉挛着,感受到沉重的松木香压了下来。
除了震慑,其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暗示着他昨夜的荒唐和顺从。
白青栀慢慢低下头,灰发散开,露出后颈的腺体,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粉红的牙印——这是一个极度臣服的姿势。
“感念殿下知遇之恩,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白青栀的声音发紧,微微颤抖着,却极力保持着平静,“臣遵旨。”
范松云站着没动:“无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僵持着,空气里的薄荷和松木交融在一起,难舍难分,却又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白青栀先卸了气:“殿下,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可以吗?”
“说了不要叫我殿下。”范松云轻笑起来。
白青栀抬眼看他,眼中是恳求:“范松云,你让我自己休息一下可以吗?”
范松云没动:“我觉得我们可以相处得融洽一点,你说呢?”
白青栀忽然声嘶力竭地愤怒起来:“我说了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啊!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啊!”
范松云还是那样平静地站着,低头去看他崩溃的模样。
白青栀怔怔地仰头和他对视,良久,他终于松了口气:“求您了。”
范松云沉默良久,一言不发,最后转身出了门。他甩门的声音很响,完全不像是太子的教养。
白青栀却趴在床上,半晌微微笑起来:“以卵击石,终于也有点破防了吗。”
他越笑越厉害,直到最后笑得抽动起来,才勉强停下。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
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白青栀没动,等着那铃声自顾自响了半天,又挂了。
不过这次那铃声似乎相当坚持不懈,立刻又打了进来。
白青栀叹了口气,就这么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去找手机。在沙发的缝隙里捡起手机,不出意外地看到屏幕上的【父亲】字样。
“……喂?”白青栀接起来,犹豫着问。
电话那头含着暴怒:“你去了米卡酒吧?为什么有那里的消费?”
“啊……”白青栀想了想,“是期中考试的军事任务。”
“……军事任务?什么军事任务要把你派到米卡酒吧里去?!”男人怒火冲天,“我不管你在哪里,你马上立刻给我滚回来然后解释这一切!”
“……我累了,现在不想动。”白青栀坐在沙发上,语气疲惫,试图商量一下。
“今天晚上前见不到你的话,你就属于白家的荣誉谋杀了。”电话那边干脆利落地下了命令。
白青栀闭上眼应了:“好,我马上回去。”耳边却一片安静,他去看屏幕,才知道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了。
白青栀就那么怔怔地赤身裸体地坐在沙发上,直到中午的退房铃响了:“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给我一身衣服。”白青栀起身锁上了门,贴着门缝答道,“尽快。”
…………
他再次站在白家的门口,却比上次还愣怔,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一见他来便开了门。
白青栀却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给牧良打了个电话过去:“喂?”
牧良电话接得很快,接起来却没说什么。
白青栀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牧良,范松云是enigma,我和他昨天晚上上床了,他把我临时标记了一下。我现在在白家,如果我今天晚上凌晨过后一直没有和你通电话,麻烦你想办法联系范松云,告诉他我可能被荣誉谋杀了。”
“等等白……”电话那边声音急促,白青栀却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直直地走了进去。
他被管家带到书房门口,管家欠了欠身,退走了。
白青栀在门口顿了顿,直到管家走远了,才抬手敲了敲门:“咚咚。”
门后面一片寂静,好在白青栀也没指望有什么反应。
他推开了门,不出意料地看着他父亲手中的枪指着他。